所以,他就找到我了。
他說殯儀館可不能出事,一旦死了人,那被整頓很嚴格的,這幾年,殯儀館也進入了承包製,雖然還是國家控股,但裏麵的資金,也有韓老板的一大份。
他說那韓老板有錢,下手也黑,要是殯儀館被整頓停業了,那韓老板少不了要拿他們開火的,尤其是他這個辦公室主任。
郭毛子說,水子,你得幫幫我啊,這守夜,還得繼續,要不然,你們想個辦法,把九天化屍這事,給擺平了。
我一口喝光了麵前的冰咖啡,我對郭毛子說道:這事,下午再說……我晚上不見得去,你們那兒守夜,那是掉腦袋的事情。
那守夜,真心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
我和馮春生離開了咖啡館。
馮春生說:郭毛子剛才肯定還有事沒說全。
我問馮春生為啥?
馮春生說,其實殯儀館這東西,本來就邪門,建造的時候死人是常有的事,人家殯儀館死了人也沒鬧這麼大的事,這破殯儀館死了人,事情就這麼大了?
開玩笑。
馮春生說:這殯儀館在建成的時候,肯定還有更大的事,更邪門的事,隻是那郭毛子不說。
我一聽郭毛子又晃點我,我立馬回過頭,要去找郭毛子算賬的。
結果,我剛剛走了兩三步,馮春生一把拉住我,說這人心隔肚皮,你很難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現在去找他……他賴賬怎麼辦?
我想想也是,找了也沒用,何必去找呢?
這殯儀館,到底在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招致了那封詭異的信?
“九天化屍,十二人複活,十年前冤死事件,血債血償。”
我跟馮春生說:這裏麵事情古怪,我看,咱們還是別慘和了,咱們做陰行的,膽大心細,這事,得心細!
馮春生僵硬的搖頭,說:這事,我必須去,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去殯儀館守夜。
這馮春生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風?
我現在有點搞不懂馮春生了。
我也暫時不聊這事,我跟著馮春生開車,回了紋身店。
因為昨天晚上我們都沒睡好,去了紋身店,我和他,一人一張紋床,睡著了,倉鼠則一邊吃著果凍,一邊看著韓劇。
我睡覺之前,還在想……殯儀館有怪事,那燒紙婆婆說我和馮春生可惜,這都能理解,那昨天晚上,湘西柷由家的紅色木牌子,為什麼出現在殯儀館的門口?
柷小玲又搞什麼鬼?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本來這些搞不懂的事情,我都可以完全不管的,可惜……馮春生堅持著要去守夜啊。
這事……難辦了。
睡到中午的時候,我醒過來了,我又開始給陳三立打電話,咱得把陳雨昊給弄出來啊。
陳三立的電話依然打不通。
看來,我真的隻能給劉老六交一百五十萬……讓他給我請個高人過來?
那麼多錢,我隻能找咪咪了,咪咪才有錢啊。
不過事情不到最後一步,我也不會找咪咪要錢的。
陳三立沒回電話,陳雨昊還在十日封棺,柷小玲我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結果馮春生又執意要去守夜,這事趕事,趕到一起來了。
偏偏,我又來了一樁生意。
一個老頭,帶著十多歲的小孫子,心急火燎的來紋身店找我。
“哎,請問,誰是於水啊?”
倉鼠指著我說:他是。
老頭湊我麵前,說他是馬叔介紹過來的,他兒子頭疼得很,怎麼弄都弄不好,想請我給看看。
我看向老頭,說:馬叔介紹過來的?
“那可不,我是老馬的忠實顧客,每個月都找他剃頭呢。”
馬叔是剃頭匠,他的顧客,大部分都信我的陰陽繡,現在看……馬叔沒少幫我宣傳啊。
我坐在了紋床上,把他小孫子拉過來。
那小孫子一過來,拚命的嚎叫:疼……疼,疼!頭疼。
我問那小孫子,怎麼個疼法?
小孫子說,就好像聽到有狗,在他的腦子裏麵叫一樣!
“是不是啊?”我看了看小孫子,又看了看老頭,說:大爺,你這事該送醫院兒科啊,送我這裏來幹啥?
大爺連忙擺手,說:我以前燒屍體燒太多了,什麼怪事我沒見到過?我是怕,我燒屍體燒多了,壞了陰德,這報應,來我孫子身上了,你還是給看看。
“汪汪汪!”
那小孫子聽我和大爺說話,突然趴在了地上,喉嚨裏麵帶出了一陣低沉凶猛的狗吠。
“於老板,你快幫幫忙,我這孫子,八成……是挨上髒東西了,這得了什麼病,能是這麼個症狀的?”大爺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