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車門,邀請我們上車。
馮春生和我,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們倆人開始在車裏感受著。
其實這樣感受,也沒什麼用……我們也看不到鬼魂啊。
還是馮春生有辦法,他說他有一見鬼的辦法。
我問馮春生有啥辦法?
馮春生問我:水子,你每次做陰陽繡之前,不是要請一次“巫薩”,然後讓陰魂認主嗎?
“是啊!怎麼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對我說:你在陰魂認主的時候,那麵鏡子,就可以照到鬼。
“真的假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點頭,說:那有什麼問題呢?
行!
既然馮春生說我現在就能遇到鬼,那我就試試看,沒準真的能夠看到車裏的凶靈呢。
我上了紋身室裏,穿上了巫薩,抱起了一麵鏡子,回到了車裏麵。
我做在駕駛位置上,馮春生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祁隆坐在了我的身後。
馮春生說:水子,你的鏡子照到的鬼,隻有你一個人能夠看得見,我沒辦法幫你哈……你慢慢來。
“行!”
我讓其餘人做好,然後用寬大的巫薩袍子,罩住了鏡子,嘴裏喃喃的念著我們陰陽繡的“認魂詞”,念了好大一陣後,我拿起了鏡子,開始看鏡子裏的東西。
我把鏡子,揚起來,首先照到了祁隆。
祁隆的神情很緊張,似乎在擔心這車裏到底有什麼凶靈。
不過,在我準備把鏡子挪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祁隆在笑。
他笑的很詭異。
我心裏咯噔一響,這家夥,在笑什麼?
我連忙要把鏡子給挪開,突然,我看到祁隆的嘴角兩邊,似乎多了一隻小手。
那隻小手很小,很胖,白白嫩嫩的。
所以,其實不是祁隆想笑,而是那兩隻手,把他的嘴巴給拉開了,變成了一幅詭異的笑容。
我心裏開始有些緊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猛的把鏡子,拉了一個傾斜的角度……那鏡子裏,完完全全的照出了祁隆身後東西的模樣,是一個小孩,慘白的臉,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這車裏,真的有一個凶靈……而且還是一個小孩子?
我連忙把鏡子收了回來。
可是我收起來也沒什麼用,因為我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凶靈,似乎爬到了我的脖子上來了。
他倆隻手,抓住了我的耳朵。
我甚至聽到了他在喘氣的聲音。
“呼哧,呼哧!”
鬼喘氣嗎?
我倒是聽我師父講過,說這人的肩膀上,有三盞燈,是人三魂六魄裏的三魂——陽魂、陰魂和離魂,那些鬼,想要上我們的身,首先要吹滅我們肩膀上的三盞燈。
這三盞燈給吹滅了,那鬼魂就完全不忌憚我們人了。
難道說……這個小孩子凶靈,是要吹掉我的三盞燈?
我心裏不由的十分緊張,並同時往旁邊的馮春生,瞄了過去。
可惜馮春生沒有一點反應。
他為了不耽誤我照魂,所以,他……睡著了。
我心裏直埋怨,我說這馮春生早不睡晚不睡,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睡覺呢?那凶靈,還在我背上趴著呢。
我緊張得心裏直打鼓。
好在,這個凶靈,並不打算害我,不害我還不說,還把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跟我說話。
他跟我說了一陣話後,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祁隆會遭遇這些事情,為什麼會有一個佛婆子,對他說那些話……原來,是有原因的。
那凶靈對我說了一陣子話後,感覺再也沒有纏著我了。
我一個人,坐在了駕駛位置上好久好久後,我才歎了口氣。
這世界上的事,怎麼件件都藏著冤屈呢?
我拉開了車門,下了車,同時喊下了馮春生和祁隆。
祁隆湊到我麵前,說:祁哥,事情我基本上了解了……車上,確實有一凶靈。
“凶靈?”
“是你的兒子。”我對祁隆說。
祁隆猛的嚎啕了一嗓子,說:我兒子的鬼魂,真的在車子上麵嗎?
我點點頭,對祁隆說: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我給你紋一個陽繡,陽繡鎮鬼,能直接把你兒子的凶靈,給鎮死!
“那不行!”祁隆連忙招手,說這樣不行的。
我又說:那這樣好了……第二個選擇,你找道士或者和尚,在你這車裏麵,貼一張符籙或者貼一張經文紙業,用不了多久,你兒子的凶靈,也會死!
“不!我都不選!”
祁隆一巴掌拍在車頭上,吼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