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寢洗漱玩後,上床看了看手機,看到了有個未接來電,是肖深。
爸媽為了能夠隨時聯係到我,便給了我一個諾基亞的老年機,給了我一下張發不出信息的卡,唯一作用就是打電話。國慶的時候我和他交換了號碼,存了彼此。
我迅速爬上了床,盤坐在床上,我睡上鋪,偷偷瞄了一眼還在忙碌的室友們,便挪了挪屁股,使自己靠著牆,按下撥出鍵,將手機貼著耳朵,聽著那邊嘟嘟嘟的聲音,心跳不自覺的加速了,也覺得有些緊張。
“喂。”他接電話了。
“嗯,那個,你剛打我電話?”我抓緊了袖口,問他道。
“是的。”哎呦,你是的是的是啥啊,你不應該回答為什麼嗎,我也知道是你打的啊,真是蠢哦。
“額,那個你有事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怎麼哦,打電話又沒事啊,幹嘛不說話哦,多尷尬哦。
“哈密瓜是你送的嗎。”
嗚嗚嗚我就知道還是會問的,好尷尬啊,他不會要拿錢給我然後說以後別這樣了吧,不要咯,那就是悲慘的郭敬明劇本了啊。
“嗯,是我送的。”我還是回答了,準備接受審判。卻不料那頭傳來的是一陣輕笑聲,很愉快很愉快的那種。
“謝謝咯,很甜。”
哈哈哈,我在這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他說很甜誒,他沒叫我不送誒,開心開心。
“嗯,甜就好。”我故作淡定,當我正準備掛電話時,他說:
“那個,你和穀睞很熟嗎?”
“嗯?沒有啊,我去問他物理題。”
“哦,我以為你們以前認識。”
“沒沒,我們不認識,就是問題而已。”
“這樣啊,你也可以來問我的。”嗬,我也想問你啊,可是你跟我離得太遠了吧
“哈哈不用了,我——”
“我想你問我。”他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
“額那個不用了,我——”
“問我。”這兩個字溫柔但又立場堅定的從他口中吐出來。是那種語氣帶著幾分凶巴巴但又不讓人討厭的那種,是我覺得莫名其妙卻心底莫名一暖的那種,也是我回味至今的那種。
他就是這般的溫暖讓人不能拒絕。
“好。”我這般回答他。
“嗯。”我聽到了他喜悅的聲音,也想到了他那溺死人的笑容,這些這些我都好喜歡。
“現在上課還跟得上嗎?”他問我。
“還好啦,就是物理好難。”物理這種東西真是無理。
“哈哈,一般來說女生都是會在物理上有缺陷。”又聽到了他那有魔力的笑容。
“還笑,你就是嘲笑我!”
“不是不是,不是的啊,感到吃力是正常的啊,慢慢來,我相信你。”
很奇怪,我們彼此其實都清楚我的那句話是認真的玩笑話,而他卻認真的解釋著。又不覺得奇怪,因為他話中的後麵三個字給了我非常大的力量。
“嗯,我知道啊。早點睡吧。”
“好。”這字過後卻又遲遲不見電話掛。
“怎麼了還有事嗎?”我問他。
“晚安。”
嘻!晚安。
“嗯,晚安。”
星星一閃一閃十分的亮,窗外偶爾有一輛校園外的轎車駛過的聲音,幹濕的空氣讓人睡得不夠安穩,有好幾個室友都在翻來覆去。這些都十分的平常,但今晚又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我第一次,第一次跟一個男孩說晚安。
不知道看書的你們是否有過這種想法,就是認為“晚安”有特殊意義,因為晚安的拚音是wanan,再翻譯一下就是“我愛你”。
那時的我定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因為到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處於懵逼讓他一個人走的狀態。可人的感情啊總是問的多微妙,我毫無思考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並且他說時我也覺得十分開心。或許,這個本身沒啥含義,有人說普通朋友也會說晚安啊。
是的,沒有錯。但對於我,這兩個字卻十分的有感情色彩,是那種無防備的狀態才有的東西,是一個很美麗的詞彙,是想給一個自己看著他會笑的人的禮物。後來啊我才知道,原來他,跟我長得是一樣的!
這又是何等開心的一件事啊,現在我想。
“張逸張逸啊快起床了要遲到了啊!”
在大腦嗡嗡作響的時候,腦袋裏隻有陳苗苗的那四個字:要遲到了!
我猛的坐起來,拿起整頭旁邊的老年機看時間:啊啊啊啊啊啊啊!7:00了啊!7:15上課啊!!!怎麼辦怎麼辦啊。快快快。
接下來我用閃電般的速度完成了穿衣服下床洗漱上廁所等一係列動作然後飛下樓梯,從寢室衝刺到四樓教室!
到了到了就要到了啊!
一進教室就看到班主任站在門口。眼神,那種眼神你們知道嗎,要殺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