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盯著易瀟,最後輕輕的歎了口氣,“神秘感你要留到什麼時候?”
易瀟的目光又移到了牆上的那副畫上,最後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再等兩天。”
說完之後,易瀟又再加了一句,“最多兩天。”
葉芷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緩緩的說了一句,“好。”
……
第一天,什麼事情都沒有,晚上一覺睡得安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第二日,依舊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到了晚上,葉芷卻不睡了。
易瀟既然說了兩日,那一定是要出什麼事情的,這個事情,估計就是在這個晚上了。
時間悄無聲息的過了二更,待到更鼓聲響的同時,城東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震耳欲聾,街道上頓時燈火通明。
易瀟的這個庭院是很安靜的,若不是因為動靜太大,實在是聽不出來什麼,但這次,葉芷不僅能親耳聽見戰馬的嘶鳴聲,還有金屬刀劍撞擊發生的聲音!
這麼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以前的疆場。
葉芷有些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府中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餘一個叫清荷的侍女留在葉芷身邊。
叫來清荷,葉芷想問問易瀟在什麼地方,但清荷回答說易瀟已經兩天沒有回府了。
兩天……
葉芷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驀然抬眸間,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鍾聲。
這鍾聲沉沉,一連響了九下,似乎將周圍一切的喧囂都壓製了下去。
清荷看著葉芷,怯怯的說到,“夫人……您還好吧?”
葉芷仔細的聽著那鍾聲,過了半晌才道,“這是什麼聲音?”
清荷仔細的聽了一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葉芷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這是西連的喪鍾吧?一連著敲擊了九下……這是隻有女帝才有的……”
女帝……的喪鍾!
裘綿死了?!
葉芷一時間竟然沒有緩過神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易瀟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這是一個謎,一個隻有易瀟才能解開的謎團。
今晚估計沒有幾個人能睡得著的,葉芷自然也是一樣,外麵戰馬的嘶鳴到了四更才慢慢散去。
到了大約快五更的時候,衣衫沾血曲融找到了葉芷,勉強對她笑了一笑,道,“夫人,家主說有事兒要找夫人當麵說。”
葉芷在整了整衣衫,看著曲融,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曲融抿了下自己雙刀上的血跡,對著葉芷道,“此戰大捷,西連女帝戰死,家主現在自然在西連皇宮。”
葉芷聞言並沒有意外,這些事情她原本就應該猜出來的,但因為後知後覺,現在也沒有猜出來一個完全,隻得到了一個大概的苗頭。
但僅僅是這樣,葉芷心中竟然已經是冷汗直冒,易瀟這樣心思縝密的一個人,他若是想讓什麼人死,估計到了最後,這個人會連一個渣都不剩!
自己幾乎沒有一處不是針對他的,他能忍到現在,也算是極其不容易了!
……
一路上,盡是斷臂殘肢,鮮血將地麵上的大理石地麵全部染紅了,鮮血順著石頭縫中流淌,還有人根本就沒有死,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葉芷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這些人,可能真的隻是因為她就丟了性命,這些都是她承受不起的,所以隻能視而不見。
但視而不見麵無表情就是真正的什麼都看不到了麼?
結果不可置否。
葉芷一路上昏昏沉沉,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被曲融帶到一個宮殿前時,他停下腳步,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葉芷道,“家主現在就在裏麵,夫人可以進去了。”
走上台階,一步一步是入骨的沁涼,葉芷站在殿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
易瀟果真是在殿中的,但是在殿中的,卻不是易瀟一個人。
裏麵站了三個人,除了易瀟之外,還有兩個女人在其中站著,而恰巧的是,這兩個女人葉芷都認識。
這兩個女人都長著同樣妖媚的臉,若是仔細的看,這兩人身上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這兩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一對兒不像是母女兩個的母女——辜荷和殺棠!
和殺棠已經多年未見,她也沒有多少變化,隻不過眉宇間少了幾分能挑起人情 欲的風情,麵容倒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完美。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整個房間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這滿地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銀珠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