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健想不到這麼有名的人物居然也會這麼和氣,有點受寵若驚,急忙放下了小沐安,伸出手來道:“室先生客氣了。我對您仰慕已久,隻可惜出道太晚,沒機會接受您的指導。”
他說的可是實話。從純音樂的角度,他是真的非常佩服這位音樂鬼才的。
安惠叫過保姆抱走了玩得渾然忘我的小沐安,然後對陳家健笑著說道:“你也不用那麼拘束,老師不是什麼古板嚴肅的老頭兒,跟普通人一樣說話就行了。”
室哲明也笑著說:“是啊,我也不過大你幾歲而已,像普通朋友那樣交流就好了,別用什麼敬語,聽得我渾身別扭。”
陳家健此時也覺得自己太著痕跡了,不由得靦腆地笑笑,神情倒是放鬆了幾分。
三個人重新落座,陳家健這才對安惠說道:“安惠姐,早幾天就想來給你拜年,不國家裏麵親戚朋友多,實在是走不開。”
安惠笑著搖搖頭說:“這有什麼關係?有這個心意我就很感激了。再說,我也是昨天才從老家回來,你要是來早了,可一個人都見不到。”
陳家健也笑了起來,看了看一旁的室哲明。本來好些日子不見,滿肚子的訴衷腸的話,現在有外人在場,卻是不好說了。
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安惠和室哲明之間亦師亦友,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楚的曖昧關係;而安惠和陳家健情若姐弟,陳家健卻又對她情有獨鍾。若是安惠和他們其中一人單獨相處,都能夠自然相對,侃侃而談,如今三個人坐一塊兒了卻顯得很是不自在。且不說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詭異氣氛,陳家健跟室哲明本就不熟,見麵點頭之交而已,更是顯得拘謹。於是幹巴巴說了些沒營養的話,陳家健便起身告辭了。
安惠送他到門口,他轉頭看著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送走了陳家健,剛一回頭,便看到室哲明斜倚在玄關的門柱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聽說你跟他的緋聞鬧得很是熱鬧?”
安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諷道:“你人不在,八卦消息倒是很清楚。”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跟他不過是姐弟的關係。”
“可是他喜歡你。”這句話不是猜測,而是肯定。畢竟他見過的事情不少,而且陳家健的眼神表情,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男人的第六感並不比女人差,事關自己喜歡的人,更是比什麼雷達天線的還管用。
安惠愣了一下,隨即淡淡地說道:“現在,我不想考慮這些事情,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把沐安撫養長大,並且成為一名真正的歌手。”
室哲明深深地注視著她,眼神很複雜,卻什麼也沒說。半晌,他直起了身子,向外走來。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
安惠也沒有挽留,隻是微笑著送他出了門。
關上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軟軟地歎了口氣,心裏似乎有著千頭萬緒,卻怎麼也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