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的借助尖刺爬上了怪物的頭顱,被巨石傷到的腳踝隱隱作痛。她咬了咬牙,小腿一個發力,可以忽視了突如其來的劇痛,穩穩地站在了生長著尖刺的頭顱。那裏,一把泛著黑色光芒的長刀深深的刺入了生靈的腦髓中,阻斷了它的最後一絲生機。
阿諾走了幾步,來到了刀的麵前,雙手握住了刀柄,大喝了一聲,手心傳來刀與骨骼摩擦的艱澀感,足有一米多長的刀刃被緩慢拔了出來。
下方的荊凡羽聽到喝聲,反射性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來,見阿諾不知何時到了生靈的頭上,心裏頓時一亂。
他放下了荊莫淚,衝著高處的阿諾大喊道:“喂!你不要命了嗎?受了傷害亂爬,你就不怕那家夥還沒死透給你來一下嗎?!”
身姿挺拔的女子歪了歪頭,她摸了摸下巴,反手一揚,像是朝著下方扔了什麼東西。荊凡羽下意識的前進了幾步,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他仰望著頭顱上的人,淩亂的橙發打著旋,在風中起起伏伏,竟有一種奇異的氣勢散發著,看的荊凡羽有些癡了。
“喂,小子,眼睛都直了!”阿諾不知何時下來了,對著荊凡羽就敲了一記爆栗。手中的黑刀依舊存在著,看起來異常的重,在黑色的土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荊莫淚拽著哥哥的手,有些好奇的湊到刀的跟前,問道:“姐姐,這是什麼刀呀?看起來好長好重,你為什麼不把它分解了呢?”
聽見荊莫淚發問,荊凡羽心中的疑惑也深了起來,這個女子因為異能的習慣,無論什麼武器用完之後都會將其分解,而不是嫌累贅一樣戴在身邊。這次怎的破了例?而且雖然距離遠了些,但他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阿諾從頭顱上拔下來的東西就是一把黑漆漆的形似刀的東西。那個東西可是刺穿了據說防禦力極大的“角盾蜥”啊!
阿諾看著表情同出一撤的兄妹倆,笑了。
“這把刀啊,可不是金屬製成的。這曾是一名人類的武器,一名最初的真正的人類。”
……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長的路程,坑坑窪窪起起浮浮的廢墟上,陰暗血紅的天空一成不變,時間和空間的觀念變得異常模糊。
索性附近的變異生靈並沒有多少,一些偶爾蹦出來的小怪物也被橙發的女子輕易解決的。兩大一小的身影緊緊靠攏著,隻有明顯降低的溫度才讓三人辨別出已經到了夜晚。疲憊的三人互相取著暖,還要時不時的警惕周圍的動靜。
第一批人加入了,他們像是落難的人,身上的衣物殘破不堪,躲在廢墟下麵,被青衣青年救了出來。原本的三人行變為了五人行,異常沉悶的氣氛好像也被這新加入的兩個人變得輕鬆了些。許是同是落難人,不一會兒,便打鬧成一片。
幾人繼續前行著,前進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待到穿過這一片的廢墟後,已經有十幾人了。橙發女子一路來除了對兄妹兩人說過幾句,一直沉默著,對新加入的人也愛答不理。
由幸存者組成的常常隊伍,在暗紅的天幕下,遊走在蒼夷的大地,那似是一股希望,存於末日的希望。
這樣一股本該存在的希望,卻在進入另一片廢墟深處時,在他們望見高高被藤蔓纏繞支撐的隕石時,猛然出現的巨大生靈。打碎了。
碎的慘烈,碎的絕望。
“這是末日,這是強者的天下,弱者,就該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