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束束的目光,像是戰區所有探照燈定位照亮天空中的偵察機般,集中在向夢的身上臉上。目光本無力量可言,但同時麵對這幾百幾千道目光的注視……向夢也不得不重新鎮定下來,露出恬靜的微笑以示眾人,這是一個莊重的場合,這是一個嚴肅的場合,盡管她可以,但她有義務製止自己想要不顧一切衝下展台的念頭。盡管還有一點點的勉強,盡管,她時時掃向我和吳碩的目光,還是深深鐫刻著焦灼與憂慮……
\t她的不安似乎還是被一些細心的觀眾捕捉,他們不時地看看向夢,又不時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我和吳碩……似乎好奇心盛放的他們,正在揣度著這兩個仿佛正在對峙的男人,究竟與台上的那個靜美女子,有著怎樣的關係?
\t啪嚓,閃光燈閃亮,我知道,已經有記者用相機隨手拍下了我和吳碩的身形與表情。
\t我收盡了力氣,因為此時拚力絕對是下下策,沒有任何的意義,隻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t“好玩嗎?吳碩……”我努力壓著怒意和音量說道,“別再用你不負責任的吼叫威脅我!我知道你想要針對的人是我,而不是她!我也告訴你,威脅我是沒有用的!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
\t吳碩歪著腦袋,頗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斜著眼睛的他,表情又增多了一份令人不悅的醜陋。
\t“吳碩,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t“不幹什麼,看畫、看人、看熱鬧!”
\t“吳碩,我以前對你看走了眼,你是個聰明人!十足聰明的人!”
\t“唬我?還想什麼餿主意呢?勸你趁早打住!”吳碩玩味地笑笑,越過我,看向展台,目光倒有些俾睨天下的意味,“還想趁我不注意,再捅我的刀子?”
\t我搖搖頭道:“如果你還像以前一樣,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你現在早就把我打倒在地,衝到台上去找向夢了。”
\t吳碩鼓了鼓腮幫子,卻沒了回應。
\t此時,我做了一個十分超脫的決定,而一切隻發生在忽然之間。
\t我不知哪裏來的一份從容,稍稍頓了一頓,竟緩緩地轉過身子,變過方向,站在了和吳碩並排的位置上。並且,我抬起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摟著他的肩膀,像一對親密的兄弟,共同為我們最好的朋友鼓勁加油。
\t吳碩十足十地愣了,全身肌肉竟然僵硬地抖了一抖!而台上的向夢更是瞪大了眼睛,驚異且不安地看著我。但我揚起另一隻手臂,向她舉出一個V字型手勢,露出笑臉,同時壓低聲音向吳碩說道:“如果你像你曾經說過的那樣愛她,且不是一個蠢材的話,就應該和我一樣,為她歡呼、為她加油、給她鼓勵!陪著她完成這個頒獎典禮!”
\t“你覺得我會嗎?”
\t“會的,因為愛她就希望她好,這是一種絕對的必然,是毋庸置疑的論斷,絕對不會因為你我的意誌而發生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