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們八個都有點喝多了,此時,魏航和肇可可摟抱著一邊親吻一邊調笑,汪銘和郭芓蕎鬱鬱低語,說些關於讀博士、即將分別的情話,李含笑一手摟著已經睡著的徐慕,一手端著滿滿一杯烈酒,對月獨酌,不時神經兮兮地笑笑。
\t我和林裳並排坐著卻彼此無言,隻是對麵的魏航和肇可可越來越放肆的動作,讓我越來越尷尬、越來越坐不住。
\t林裳碰了碰我,指著安順廊橋對我說:“我想上去走走,陪我好嗎?”
\t我點了點頭,跟著她一前一後慢慢踱步到了安順廊橋上。
\t安順廊橋心是一間酒店,此時已經打烊。但黑漆漆的酒店倒使得它的玻璃窗變得更加亮堂,錦江南方被幽蘭燈光烘托著的九眼橋,以及九眼橋左右兩岸的各色霓虹車燈,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了玻璃窗上。
\t而我和林裳的身影,在這燈紅酒綠的光影中,在玻璃窗上反射出了兩個清晰的影子,影子之間,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t林裳十分高興地要我取出手機拍照,她打開我的手機屏保,忽然有些臉紅地笑了,因為她看到了屏保的圖片,那張照片,是這個手機剛買來時拍的第一張照片:在環球中心門外,林裳親著我的側臉,而我憨憨傻笑的相片。
\t“誰讓你不經我同意就用這張照片當屏保的?”
\t“那我刪了!”
\t林裳寶一樣地藏起手機說:“不許刪!”然後拿起手機,摟著我的脖子又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用力親在了我的側臉,按下了拍攝按鍵。隻是這次不是自拍,而是拍我們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定格的照片中,一對親密的男女身影仿佛密不可分,而在光亮中拍攝暗影,倒是很有趣味的。
\t我忽然有些迷醉了,身邊林裳的香味一個勁兒地往我的鼻子裏鑽,她的發絲被風吹到我的脖子裏一陣癢癢,而她摟著我脖子的手滑落時,我忽然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失落和空虛感。
\t我看著微笑著玩手機的林裳,她的側臉在粼粼的波光背景中很美,美極了……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將右手抬起,饒過她的後背,輕輕地向她的肩上摟去。
\t手指還有一公分搭在她肩上時,她忽然抬頭問我:“你想幹嘛?”
\t我趕忙收回手,尷尬地撇頭看向另一邊,說:“沒……沒幹嘛。”
\t“撒謊!”
\t“真沒……”
\t林裳把我的手機塞進我的口袋,然後拉起我的右手,將我的右臂扯過她的後背、搭在她的肩頭,然後小貓一樣鑽進了我的懷裏。
\t我突然一陣局促,緊張地透不氣來,仿佛回到了那些十幾歲青澀的時光裏,第一次和女生牽手時的那種場景裏……
\t林裳柔聲說道:“你想摟我就摟嘛,假惺惺的,我在玻璃上都看到你的手在動作了。”
\t我結結巴巴地說:“沒……我隻是想幫你打打背上粘上的塵土。”
\t“那我不讓你摟了。”林裳說著,假意要離開我的懷抱。
\t我卻微微加了把力氣,幹脆連左臂也參與進來,環抱住了她,說:“抱一會……就一小會……”
\t林裳溫順地依偎著我,腦袋軟軟地搭在了我的肩頭。而此時此刻,我並沒有想象中可能會出現的種種雜念,我的心裏,隻有林裳的影子,我的嗅覺裏,隻有林裳獨有的清新的香味……
\t此時此刻,我終於暫時忘記了那個W姓的女人,滿心滿意,都是懷裏的這個軟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