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這才反應過來，淩晨的夜風讓她很冷，而我無意中擊中了她的胃，卻又不聞不問，這更讓她的心從內而外地感到了寒意。
\t我猶猶豫豫地拉著她的衣裳，說：“林……林裳，對不起……”
\t林裳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冷淡地說：“你是個男人，可你是一個隻會說‘對不起’的男人！”
\t我頓時尷尬地站在原地，一種微妙的心情開始作祟，有點沒麵子，有點不好意思，有一種無法改變過往的悔意。但林裳說的很對，我不就是個隻會說“對不起”的男人嗎？
\t飛亂的思緒如同夜風卷著的些許落葉，錯綜複雜地在空氣中鉸結翻滾……忽然，我想起了魏航的話：隻是，別相信什麼他媽的愛情。
\t我做不到像魏航那樣瀟灑麵對俗世，但此時，我有點想像他那樣，至少，那樣不會一次次地讓身邊的人受傷，不用他們在受到我的傷害後，又要一次次地原諒我、包容我。
\t我不想再做一個被愛情作踐的人，我想做一個堅強一點的男人。
\t林裳卻不理會我這些糾結的思緒，獨自迎著風行走，在暗淡路燈交疊著的光影中，任憑長發在空中飄飛，像極了那首《走在冷風中》中唱到的女子：行走在冬夜的冷風中～飄散的踩碎的都是夢～孤單單這一刻～如何確定你曾愛過我～停留在冬夜的冷風中～我不是也不想裝脆弱～我沒說不代表我不會痛……
\t我追上了她，問：“你要去哪？”
\t“不用你管！”
\t“別鬧了行嗎？打我不還手、罵我不還嘴，但是你要跟我回家！”
\t“為什麼要跟你回家，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問你，是不是這輩子你都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t“你不想再自殺，我就不跟著你了。”
\t“算了吧，你那麼忙，哪裏有時間和精力管我？管好你的文惜就好啦……你不管她，她又喝醉了被別的男人欺負怎麼辦？”
\t我啪嗒點燃一支煙，煩惱卻和煙霧交織在一起，被我吸得更深，溶解在血液和靈魂裏，最終化為深深的歎氣：“我不知道。”
\t“是麼……”林裳默然直視前方，淡淡說道，“你們，隻是一對不懂事的小孩子罷了。”
\t我本能地想辯駁，卻無法措辭，是啊，我這些日子裏的折騰，不正讓我像是個長不大的男孩麼？而文惜做的事，也未見得有多成熟。
\t林裳轉身看我，表情像一個看著做錯了事小男孩的大姐姐，歎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事啦，過去就好啦。”
\t“說我……那你呢？你的‘故事’都過去了嗎？”
\t林裳避而不答，伸出兩隻手指，說：“給我煙！”
\t我伺候她抽上煙，問她：“林裳，你好好回答我，你還想自殺嗎？”
\t“不知道，看心情。”
\t“那你現在心情好嗎？”
\t“很糟糕……你呢？你的心情好嗎？”
\t我苦笑，經過這一晚的折騰，我還有什麼心情可言，苦笑道：“比你更糟糕。”
\t“我更糟糕！”
\t我一陣無語：“這有什麼好爭的？心情糟糕很光榮嗎？”
\t“反正我更糟糕！我餓了！自助餐吃得多，可是反而吃不飽……帶我去吃‘曾記’！”
\t“又吃‘曾記’？垃圾食物你不怕吃胖了？”
\t“要死的人了，還管他媽的胖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