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娥聽著怨江女的一番描述,感歎著道:“你等也確實悲慘,難怪這裏陰氣重重……”隨後又問:“你可知她為何要你們的皮肉?又是否見過她手中拿著的那把檀香木梳?”
怨江女停頓了片刻,又顫抖著道:“她……她……她這是要換皮!將我們的皮肉拔下,換上她的身!我雖從未親眼見過她如何去換,可卻在朦朦朧朧之間,聽到過她將她鬼皮肉穿上自己肉身的聲響!她簡直就是個魔鬼,不……!簡直就是從那陳莫處來的!”
怨江女說到此處,竟然癲癇了起來,隨後又昏了過去。女娥自知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背著她一路向出口走去。
血龍鳥於曉娥身前盤旋,不停地打量著這個妖豔卻又嫵媚的女子。他,用赤羽頂了頂她的腰帶,未曾想那檀香木梳竟忽兒從那腰帶裏掉了出來,落在了他的眼前。
原來眾裏尋他千百度,那梳卻在女子腰帶處。
他厲聲一鳴,女娥便明了他的意思,來到了河邊。他用鳥嘴指了指那地上的檀香木梳,隨後將曉娥的身子頂起,將她的長發垂直入了河裏與那河中的女子發末相連。女娥撿起了那把木梳,依照著與她初見那日她梳著自己長發的動作再演了一邊,那河便真的就卷起了數個漩渦不停地一個勁兒地旋轉。
“血龍鳥,這河怕你是去不得的,你便就在岸上替我好好看管著曉娥,切莫讓她醒來。”女娥說罷,便就一躍入了那漩渦裏,旋轉著朝河底深處墜去……
你還真當本君是鳥了?本君既能為鳥,亦能為魚,豈能由著你一人入了那漩渦之中!
隻見那血龍鳥突然搖身一變,變作了一條碩大黑魚,順著那漩渦一路追了過去,陪在了女娥的身側。
“你……竟能變身?”女娥吃驚之餘,卻在那漩渦之底看到了一黑色的牢籠,籠中隱約可見一與曉娥長的一模一樣的清純女子,靜閉上了眼睛,躺在了那裏。
女娥遊了過去,細細去看,才發現女子身上竟毫無一點氣息,然幽火也不曾散去,屍身依舊完好。她聯想到了雪女,可雪女是為冰雪所封,而她又為何如此?
正在她疑惑之時,卻見那袖中的“金蓮”忽然有了反應,而她碰觸到牢籠的手,竟閃起了一道白光,對她述說起了女子最後的話語。
“我乃桑居國臣之女,曉娥。因與房卒國的皇子魎皇生相愛,欲與之私奔,偷了父親兵符,卻不料他竟將我所偷之兵符進獻給了自己的父皇,害我成了叛女。我被父親一路追殺,最後窮途末路,終於此處被關入了黑牢之中,活活墜入了河裏。我自知罪孽無限,便獨自了斷於了這裏,然而黑牢中的封印卻使得我的肉身不敗,意識不散,聽見了岸上魎皇生的哭泣,也終知了這一切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