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紅塵苦,紅塵哭,紅塵一眼淚屠蘇!千杯殤,千杯醉,千杯豈消我傷悲?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原是一場醉,原是一笑語!奈何守的紅塵瘦,我心徒傷悲!哈哈哈哈!!”陰姬醉倒在嶽府的門前,隻見裏麵張燈結彩,紅燭盡燃,喜字鋪牆,一片歡愉。
然而,刹那間傾盆覆雨,一片淒涼,唯有陰姬臥倒在雨中,任憑那淚與水混合在一起流入那泥濘的黃土之中。
“少爺,這殷姑娘已經在大雨中待了半個時辰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嶽府的管家躊躇著來到嶽雲的麵前,在他耳邊輕輕語道。而他卻隻是冷漠的揮了揮手,麵如死灰的吩咐著管家:“不用管她,過會她自然會走。”說罷,他便趕忙走向了在座的賓客。
“我說嶽雲啊,你也太不夠兄弟了,你可騙了我好多年啊,莫非是到今時今日你要成親了確實瞞不住之日,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是嶽將軍的長子,孝娥的哥哥。”張憲舉著酒杯向嶽雲半開玩笑似的責備道。
“是啊,嶽雲,你小子可騙的老夫我好苦啊!對了,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殷妹子呢?怎麼沒有前來?我還以為鐵定是你們兩個一對……”再興舉著酒杯,從張憲身旁探出了腦袋嗬嗬的笑著,卻沒料到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張憲從身後重重的掐了一下,那是頓時痛的他表情抽搐,油臉通紅,他惱怒的轉過頭來看著張憲,卻隻見張憲用手一勾將他的頭擁入懷中拖了出去……
“哥哥,你這樣成親真的沒有關係嗎?”孝娥緩緩的走進了嶽雲,眼神中盡露擔憂。
“我比誰都了解哥哥,你愛的可明明是殷姑娘啊,卻為何落得今日這樣的局麵?”
“正因為愛她,我才要放手。”嶽雲苦笑著步入了禮堂。
新娘子被喜娘迎到了禮堂,在各位將軍以及文武百官的祝福中,他們拜了天地。
“一拜天地”
不要,不要,不要!!陰姬伸出手去趴在那嶽府的門口,雨不停的拍打在她的身上……
“二拜高堂”
陰姬,一口鬼血吐於地上,臉色慘白,而身體卻越發冰冷……
“夫妻對拜”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陰姬大笑著用手拽著自己的胸口,昏死在了嶽家的門口,她的鬼血漸漸的淒紅這一濘土。
“陰姬,你這又是何苦?人間戀淒苦楚,鬼魅本就該無情無愛無恨無怨,可如今看著你這心傷萬截,命若遊絲的樣子,又讓我於心何忍?”紅蝶撫摸著陰姬那如同瓷器般無血無色,蒼白而又冰冷的雙眼,不知不覺竟然一滴淚水隨著她的臉龐直流而下。
“這,是什麼?”紅蝶摸著臉上的那一滴晶瑩,將陰姬輕輕托起抱於懷中飛向了那無情的虛空之中……
而另一邊,嶽雲穿著喜服從衣袖裏悄悄拿出一塊血玉緊握於手掌之間走進了書房,這一夜又有誰不是輸?
隻恨情深,奈何緣淺,終是滅……
二)
(點篇詩)
豪膽壯誌赴戰場,英雄自鏗鏘。
金戈鐵馬破金軍,戰死也瀟灑。
——憲踏金軍頌
(正文)
“陰姬,自上次嶽府外你一倒,你這已經沉睡了整整五年了。你可知這五年之內發生了多少變故?
這張憲現在已經是威名在外,神勇無比,在嶽家軍中,除了嶽飛之外他便是第一武將,而且他還和孝娥成了親,如今已經成了四個孩子的父親,而那嶽雲如今也成了忠州防禦使有了二子一女,現在金軍撕毀義和之約,想要侵犯南宋,他們也已紛紛整裝待發,即將奔赴戰場,而你還要昏睡多久才會蘇醒?”
紅蝶握著躺在鬼塌上的那雙陰姬的冰涼之手,眼神中不由的泛出一絲哀愁。
話說自從陰姬昏睡之後,紅蝶的心緒也有了絲毫的變化,她本以為自己此生不會再貪戀人間之情,也已棄情絕愛,無怨無恨無愛無悲,但陰姬的出現卻打破了她這一平衡使得她變得越發像人一樣開始擁有了她本不該擁有的情感。
“多情總為無情苦,此情依依,此恨綿綿。何須戀得紅塵瘦,本為陌路人,自然道不同……”
紅蝶坐在陰姬身邊一邊撫弄著琴弦,一邊彈奏著引殤。她隻願這萬千愁緒能從陰姬的心中消散,待得她歸來的那一天……
“張憲,你看我按照以襄陽、鄂州為基地,連結河朔、進搗中原、恢複故疆的方針,將我們受到節製的嶽家軍分成了奇兵、正規軍和後方留守部隊三部分。
這奇兵是深入敵後的遊擊部隊達到出奇製勝的效果,這後方留守部隊主要是全體水軍以及荊湖一帶的地方軍隊,他們將作為我軍的防守力量守護我軍的安全。
而正規軍就是在正麵戰場作戰的嶽家軍主力部隊,也就是你們張憲、王貴、牛皋、楊再興等我嶽飛最重要的部將!
你們兵分數路到時分別向蔡州、潁昌、淮寧府、京西洛陽、汝州、鄭州等地挺進,對其展開猛烈的攻勢,而我嶽家軍的整個兵力部署則呈兩翼展開、中央突破的戰略態勢,這樣我們就可以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將他們徹底趕出我大宋!收複我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