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慧不以為然道,“你期望人家說什麼?說謝謝你還是咋地?”
再一想,這惡疾還得下點猛藥。
於是,不經意地說道,“你還別說,我在高橋靜的桌子上看到了他未婚妻的照片,怎麼說呢?這日本女人就是小鳥依人,談不上好看,但兩個人站一起吧,倒也挺般配的……”
三喜黯然,於是,沉默間,掛了電話。
她承認,她被許小慧這番有意無意的話傷著了,也承認,自己對高橋靜一直放不下的情緒被許小慧輕易點破也被否定了。
當然,她更不能不承認,她和高橋靜之間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式,隻是留在腦海裏的美好過往還讓她偶爾會讓她恍然夢中來品味他們之間曾經的甜蜜。但是,這僅有的憑吊,也因為她江戒指還給了高橋靜而戛然而止。
高橋靜收下了戒指,意味著,從此之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維係的了,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可以出神地對著來憑吊的了。
三喜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他怎麼什麼都不說呢?他怎麼就能做到什麼都不說呢?
罷了罷了,權當做了一場夢……
三喜這麼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隻是睡覺的時候眼角還有淚滴。
醉醺醺的上官一林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喜在睡夢裏還一抽一抽的委屈模樣,嘴巴裏有時還咕噥幾句誰也聽不清的話。
上官一林心裏兀自一軟,於是,挨著三喜躺了下來,在極度的複雜心情裏慢慢沉入了夢鄉。
——
而上官一林未來的準嶽母常瑞雲這些日子忙活什麼呢,那就是忙活三喜的出嫁大事。
這日子都定好了,十月一日。
看來,三喜的婚禮舉國都要同慶,常瑞雲心裏那叫一個美。忙乎地通知僅有的幾位親人,忙乎著給三喜置辦嫁妝。
說實話,雖然上官正老爺子對常瑞雲說什麼都不用置辦,但是,作為母親,自己的女兒的終身大事,她哪能草草對待呢?沒有多,總該有少吧?
凡事都讓她順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家裏有個客人來得頻繁了些。
這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喜的救命恩人江啟明。
自從給三喜輸血救命後,常瑞雲心裏是五味雜陳。
一方麵她的確是感激江啟明,關鍵時刻是父子上陣救了自己的女兒,另一方麵特別地給自己下了命令,無論如何,以後都隻把江啟明當三喜的救命恩人看待。他們之間就是被救者和恩人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她是這麼想的,江啟明卻不是。
當門鈴一一響,常瑞雲從門鏡裏看到江啟明的身影的時候,不由又歎口氣。這已經是江啟明第三次登門了。
前兩次江啟明登門就是在這裏坐坐,然後,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三喜之前的一些事情。
常瑞雲對於江啟明的感覺,按說她這麼多年一個人含辛茹苦地過來,你江啟明哪有什麼理由來對常瑞雲的獨自撫養而指手畫腳。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神情淡淡的江啟明麵前,常瑞雲是怎麼也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