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經和她分手,為何又那麼在乎她?
說這話,可不代表隻是三喜單純的吃醋!雖然,也是有那麼一點點!
三喜因為此事有了她自己的考慮卻是實實在在的。
無疑,冷糖兒那晚在醫院走廊裏和上官一林糾扯不清說的話,在三喜的腦海裏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三喜見過冷糖兒幾次,和冷糖兒的交鋒當然也有,對冷糖兒這個人說不上是了解,但是,至少這個女人嘴巴的刻薄犀利她還是領教過的。
三喜可不相信,這個看似溫柔如水的女人會腦子沒貨,或者說笨到沒有任何依據地在上官一林麵前提到自家的事情,而且還是負麵的。
私生女!
不幹淨!
這些詞總是在三喜回憶起來的時候時時刺激著三喜敏感的神經。
倒不是三喜自己敏感,而是,冷糖兒的話的確是戳到了三喜長久以來敏感的神經上。
這話怎麼說呢?反正說來是有點長。
熟悉三喜的人誰都知道,三喜這娃兒命苦,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全靠娘一個人拉扯大。
說實話,這很小的時候,到底有多小,三喜也不清楚。
反正自打她記事起,她就沒有見過她的爸爸長什麼模樣。
而對於爸爸的事情,她的母親常瑞雲也隻是簡單說說,然後就是諱莫如深,唉,說諱莫如深有點過了,反正就是不夠坦蕩吧,總讓三喜覺得她沒有爹才是正常的。
每次三喜問起她爸爸的事情,常瑞雲隻是兩個字,“死了”,再不就是幹脆瞪三喜一眼,“沒有他你還活不了了?”
這讓年幼的三喜很是困惑,怎麼自己的爸爸在媽媽眼裏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後來,隨著她們頻繁地搬家,漸漸長大的三喜也漸漸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形成了她自己的觀點。
她的父親,應該是她的母親心底不能觸及的秘密和傷痛。
三喜有些失望,人家哪個同學不是在父母的共同寵愛下長大,她倒好,母親是給了她全部的愛,但是,總是缺失父愛的啊!
於是,三喜越發羨慕起那些有父親的同學。
直到有一天,她所在的小區有幾個人瞧著她竊竊私語啥的,她才突然驚悚,人家議論的不僅是她,還有議論她的母親。
當然,那個時候的三喜,對人家的議論並不是很清楚,隻是偶爾聽到了一些敏感的字眼而已。
回來後,她跟常瑞雲一說,常瑞雲二話沒說,當即帶著她又搬了家。
印象裏,三喜隨著她的老媽一共搬了不下六次家。
這剛離開的小區,就是她們的第六個家,也是她們呆的最長的一個家。
在那裏,三喜渡過了她的童年的小段、少年、還有大學時代,算是相安無事。
於是,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和對她自己身世的重重猜測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被淡忘了。
現在,那個家也不存在了,確切地說,自出生到現在,她們母女共搬了七次家。
每次搬家,常瑞雲不說,三喜也知道,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避開她們身邊的人。
更讓人不解的是,三喜的家裏,居然沒有一張她的父親的照片。你說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