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三喜抬頭仰望天空,“小孩怎麼可能懂大人的事情……再說,你有女朋友嗎?你就是有女朋友,也未必會有這樣的事情……唉,不說了,糟心的慌……”
嘴上這麼說,三喜心裏還是動了一下。
高橋靜,高橋靜……
他是不是快回來了。
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或許,他很快就要遠離自己而去了。
想到這裏,三喜心裏跟被刀剜了一下,狠狠地痛著,痛得她拿起手中的蘿卜狠狠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痛得不隻是心,還有手指,鑽心的痛。
三喜抬起手的時候,食指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可以看到隱隱的血絲。
三喜“嗷”地一聲扔掉了手中的蘿卜,呆呆望著那個快要出血的食指。
石頭慌地連忙拽過去,趕緊將手中的蘿卜敷上去。
清涼的蘿卜讓三喜手上火辣辣的痛減輕了些,抬頭遠望,覺得眼睛裏酸澀地慌。
她轉過頭去,抬手抹了一把臉,狠狠將眼淚憋回去,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石頭,回去吧——姐,很痛……”
回去後,石頭的奶奶正在灶台前燒火做飯。
看三喜的手指受傷了,從灶台裏直接掏出一小撮草灰敷在三喜已經見血的手指上。
三喜一哆嗦。
石頭的奶奶慈祥地說道,“孩子,不用擔心,我都是給孩子們這麼治病的。”
石頭的奶奶糊玉米餅的功夫,三喜就替她燒火。
她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把灶膛裏的火燒地很旺,映得她本人的臉紅紅的。
三喜機械地往裏麵續著草,連老奶奶說的火要小點都沒有聽見。
於是,晚上的飯有一半是糊的。
三喜很是愧疚。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麼心不在焉地住了幾天後,三喜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反正是越住心裏越矛盾,越住越忍不住想開開手機看看,越住越有些想家的感覺。
有一天晚上居然就夢到了上官一林。
而且,要命的是,上官一林就坐在她的床頭,好像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那看著她揶揄的笑的模樣讓三喜驚慌失措,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可夢畢竟是夢!
雖然真實地嚇人,但醒來後三喜頂多是雙手撫住“怦怦”亂跳的胸脯,抹一把冷汗而已。
可是,這樣的夢境出現一次就罷了,連著出現三次,三喜就驚慌了。
怎麼到哪兒這上官一林都陰魂不散呢?
難道自己神經衰弱了不成?
於是,雖然每天石頭帶她去體驗不同的山村生活,但三喜低頭耷拉腦的,也隻是新鮮那麼一會。
總而言之,三喜是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幾天住下來後,三喜想家的感覺越來越濃。
三喜看著自己手指上被咬過的痕跡歎口氣,唉,看來這離家出走的日子也並不是那麼好過。
這一天晚上,石頭領著三喜在自家後麵的土坡上一邊看星星,一邊看看手機上的日期,“姐,假期滿了,後天我得回去了。你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