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高橋靜的母親一共問了三喜三個問題。
“你會說日語嗎?”
這個問題,三喜勉強聽懂了,雖然磕巴,但算是回答了。
“你家裏都有誰?”
“我媽和我。”這個問題,沒有必要隱瞞,實話實說。
“你現在哪兒工作?”
也很簡單的問題。
久惠子問了這幾個問題便不再問了,剩下來的,都是用日語和高橋靜交流著,看著她的兒子,臉上放出慈祥的光芒。
也隻有這一刻,三喜才恍然覺得這個婦人和自己想象中的有點像。
三喜坐在那裏,食不甘味,感覺自己就是那聾子的耳朵——多餘的擺設。
倒是高橋靜,時不時地給三喜夾一些菜,招呼她多吃一些。
一頓飯下來,三喜索然無味,她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是不受歡迎的。
頓時,一種挫敗的感覺在心裏彌漫開來。
晚上,高橋靜要送三喜回去,久惠子並沒有阻攔,隻是疏離地跟三喜擺擺手表示再會。
高橋靜當然知道今晚自己老媽的表現讓三喜傷透了心。
回去的車上,高橋靜說道,“三喜小姐,我的媽媽,外冷內熱,對待第一次見麵的人,她一直都是這樣。你不要介意。”
三喜無奈笑笑,“高橋,我知道,我不會介意,她是長輩,又不了解我。沒關係。”
高橋靜握住三喜的手,懇切道,“三喜小姐,不要因為我媽媽這樣而放棄。我說過,我的選擇不會受任何人的幹擾,除非是三喜小姐說不要我。”
三喜一怔,感動之餘靠在高橋靜的懷裏的時候心裏是苦甜參半。
一麵是感動於高橋靜的癡情和執著,另一方麵,則是下意識地感到,自己是不可能被對方家庭接受的。
這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真讓人難受!
三喜在路口揮手笑別了高橋靜,等高橋靜的車子消失在夜色裏的時候,三喜這才無力地坐在台階上。
包裏,許小慧的短信來訪,“怎麼樣?見麵會成功否?”
三喜懶得回了,還真是應了她的那句話,見光死!
回到家裏,草草洗了洗,三喜就躺到了床上,高橋靜的短信來了,“三喜小姐,今天難為你了,好好休息。”
三喜強打精神回複了一個字“好”便再也無言。
或許今天晚上的這一切,高橋靜已經預料到了,他之所以讓自己見他的媽媽,完全是要向他的媽媽證明,他有勇氣帶三喜去見她,是因為他是愛自己的。
唉,高橋啊,你真傻,為什麼要這麼早帶我見她老人家呢?!
三喜一夜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以後怎麼辦,怎麼辦呢?!
現在他倆的交往阻力又加一重,以前隻是自己的老媽,現在對方的老媽也來了。
還都是共同的目的,棒打鴛鴦,你說他倆還有好嗎?!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三喜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草草收拾了一下皮箱,跟常瑞雲說自己要出差,便拖著皮箱走了。
常瑞雲很是欣慰,三喜最近的狀態不錯,看來是和上官少爺進展地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