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精靈 26.
回到故鄉
1778年1月,白發蒼蒼的伏爾泰終於回到了闊別50多年的故鄉——巴黎。他年輕時由於反對皇帝、敵視教會而被迫背井離鄉,一直在歐洲其他國家流亡。
他回到巴黎的消息——傳開,整個巴黎都為這位大哲學家的歸來而興高采烈,每天到他寓所來訪的不下100人。
幾天後,他開始回訪的是一個居住在貧民區的老婦人,她是伏爾泰的初戀情人。60年前,伏爾泰向她求愛遭到拒絕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伏爾泰在一座簡陋的房屋裏找到她時,她的老態和處境使他大吃一驚;而她的第一句話是:“你怎麼這麼老了,我簡直認不出你了。”
第二天一清早,伏爾泰收到一封信,裏麵沒有一個字,隻是一張發黃了的伏爾泰年輕時的畫像,這是當年伏爾泰熱戀時送給她的紀念品。
沒有流露的愛情是神聖的,它隱藏在心底幽暗裏,閃耀如寶石。
安眠藥
為了賺取上學的費用,吉姆找了一份照顧年邁獨居的威廉太太的工作,平常也不過是做一些雜務等事情。吉姆的工作做得勤快而利索,深得威廉太太的信賴。有一天晚上,老太太跑到吉姆房間前敲門,對吉姆說:“吉姆,很抱歉打擾你,我的安眠藥吃完了,一直睡不著,不知你身邊有沒有?”吉姆從來不吃安眠藥,但他不願讓老太太失望,就對她說:“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把藥給您送去。”老太太走後,吉姆很快衝到樓下,跑到食品室去取了一粒大豆。
吉姆知道威廉太太眼神不好,無法分清楚大豆與安眠藥。吉姆對威廉太太說:“這是一顆大號安眠藥丸,很管用,你服下後很快就會入睡的。”
老婦人真的服下了那粒“大號安眠藥丸”,並且很快睡著了。第二天,她還對吉姆說,他給的安眠藥真的很好用,她因此睡了有生以來最好的一覺。從此,她幾乎每天都要求吉姆給她一粒那種“大號安眠藥丸”,直到吉姆過了很久給她換成了真正的安眠藥。
直到現在,威廉太太仍然認為,吉姆給她的是難得的“安眠藥丸”。
謊言也有善意的,它的基礎是建立在友愛與幫助之上。有時候它比直接安慰的愛撫更管用。
玻璃烏龜
一家新開業的禮品店熱鬧了一陣後,慢慢靜了下來。年輕的女老板黛絲剛把淩亂的櫃台整理好,一位20多歲的男青年進了店。他瘦瘦的臉頰,戴副近視眼鏡。他冷冰冰的目光在店中遊弋、搜索,最後落在窗邊那隻櫃台裏。黛絲順著男青年的目光看去,見他正盯著一隻綠色玻璃龜山神。
她走過去輕聲問道:“先生,你喜歡這隻龜嗎?我拿出來給你看。”
男青年似乎對看與不看並不在意,伸手把錢包掏出來,問道:“多少錢一隻?”
“20美元。”
青年連價都沒講,“啪”地把鈔票拍在櫃台上。
麵對黛絲遞過來的烏龜,青年人眯起眼睛慢慢欣賞著,臉上的肌肉時不時地抽動一下,繼而一絲笑容勉強地跳了出來。他自言自語道:“好,把它作為結婚禮物是再好不過了。”青年人的臉興奮得有點扭曲,兩眼灼灼閃著光。
黛絲在一旁細心觀察著青年人,她對青年人自言自語道出的那句話感到極大的震驚。雖然她剛剛離開校門不久,但她知道那種東西若出現在婚禮上,將無疑是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女孩表情平靜地問道:“先生,結婚的禮物應當好好包裝一下的。”說完彎腰到櫃台下找著什麼。“真不巧,包裝盒用完了。”女孩說道。
“那怎麼行,明天一早我就要急用的。”
女孩忙說:“不要緊,你先到別處轉一下,20分鍾以後再來。我馬上讓人送來包裝,包裝好等你,保證讓你滿意。”
20分鍾以後,青年人如約取走了那盒包裝得極精美的禮物,像戰士奔赴戰場一樣,去參加他以前曾經深深愛過的一位姑娘的婚禮。婚禮的第二天晚上,青年人終於等到姑娘打來的電話,當他聽到那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時,雙腿一軟竟坐在了地板上。這一天他度日如年,是在悔恨和自責的心態中熬過的。他像一個等待法官宣判的罪人一樣,等待著姑娘對他的怒斥。可他萬萬沒想到,電話中傳來的卻是姑娘甜甜的道謝聲:“我代表我的先生,感謝你參加我們的婚禮,尤其你送來的那件禮物,更讓我們愛不釋手……”“愛不釋手?”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通話是怎麼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