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留芳閣熱鬧非凡,花魁碧柳的房間傳出了一陣悅耳的琴生,一曲完畢,從旁邊走出一個清秀俊逸的男子。
“碧柳的琴技是越發的精湛了。”
碧柳扶了扶身子,“謝謝二公子的誇獎,碧柳微末之技,讓公子見笑了。”
原來此人便是安家二公子安懷義。
安懷義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毛,這種客氣話他不愛聽她說。
“每次來,每次都如此,你煩不煩?”語氣有點不善,因著這和親的事沒少受那些朋友的取笑,他都煩死了,也隻有這裏能夠讓他暫時拋開那些另人煩心的事。
碧柳卻笑道:“公子可是碧柳的座上客,不客氣一點,公子不來了怎麼辦?”
安懷義笑笑,不計較碧柳的客氣話,他們相識了一年多,當初就是看上了碧柳的傲氣與她的潔身自好,他當時願意以雙倍的價錢包養她,是因為她說了一句:出迂泥而不染。因為這份潔身自好是安懷義自己所沒有的。卻不料,接觸之後,此女的才智與善解人意更是讓他欣賞。如果不是這場賜婚,如果在過倆年她還是找不到可托付隻人他不介意娶她進門。
“二公子可是在為明天的事心煩?”碧柳善解人意的開口,她隻想勸勸他,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必太介意,也許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一年多接觸下來,碧柳算是了解安懷義的。這個男人如果認定你了,便會永遠不變心,而讓他能夠交心卻也是萬般不容易。安家的門沒有那麼好進,所以聰明如她便放棄了,選擇做他的會紅顏知己更好。雖然午夜夢回之際也會幻想以後的日子,但是她卻還是問不出口,而今,他要娶妻了,她唯有祝福以及羨慕那個能夠伴他左右的女子。希望她能夠打開他封閉已久的心。
“碧柳,陪本公子喝一杯吧!”安懷義煩躁的開口道。他是真的在為明天的事情而煩躁,娶那個陌生的女人他還不如娶碧柳,但是皇命不可違他知道,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自己,三弟也可以不是嗎?想起二娘的那副嘴臉,安懷義更煩躁了。
“那碧柳就陪公子一醉方休,醉了之後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碧柳先幹為敬。”碧柳也想放縱自己一次,也許過了今夜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他如此朝夕相對了吧。
喝酒確實是暫時解決煩惱的良藥,想那麼多也於事無補不是嗎?日子還是照樣得過下去。
當然喝酒最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安家現在是亂成一團糟。
“二少爺還沒有找到嗎?”大少爺安懷文焦急的詢問府裏的下人。他這個二弟總是讓人有操不完的心,哎!自從那一次…他知道他欠他的永遠也還不了。可是,情之一字傷人,誰又能奈何?
“懷文,二弟他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娶了?”大少奶奶猜測著。依照安懷義的性子這種事情他也許會做得出來的。聽她那麼一說,安懷文就更焦急了。“要不讓三弟先去迎親吧?”耽誤了吉時,他們安家現如今擔待不起啊!
安懷文一想也是,隻好請三弟來了。“快去請三少爺。”
吩咐下去之後,倆夫妻互望一眼,在彼此眼睛裏看到了相同的擔憂,三弟倒不是問題,但是二娘知道後就不知道要怎麼鬧了。哎!現於今這個家亂得跟什麼似的。
“大哥,二哥還沒有找到嗎?”安懷玉快步走向安懷文焦急的詢問著。他一直就奇怪他這個二哥到底是怎麼了?一個人怎麼能夠那麼會惹事呢?安懷義的光榮事跡可是說也說不完,每次都是他跟大哥善後,這一次,娘已經在奶奶麵前都明說了,這次的事情不允許自己替代二哥,一個別國的女子是不能夠做下一任當家主母的。為什麼二哥到這份上了還要逃避呢?不就是個女人嘛,娶回來放一旁不就是了。
安家的產業都是安懷玉在打理,為什麼呢?原因無非就是已經過世的安家老爺的吩咐,並且,安家能夠掌管家業的目前也就隻有安懷玉。安懷文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安懷義是隻想這麼混完這一輩子。
雖然安家的大夫人二夫人不和,但是三兄弟還是比較齊心的,三個人一起長大,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當然更主要的是他們都沒有那種爭權奪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