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兒好不容易停止了笑,隻覺心間十分痛快,像是鬱結的一些東西慢慢消散了一樣,卻見子言也不惱她,隻是安靜地在一旁整理濕透的衣衫,便問道:“咦?師兄,你怎麼沒生氣?”
“你高興就好。”子言沒有抬頭,雙手交替著將擰幹的衣服撫平,隻是等了半天不見任何聲響才覺不對,抬起頭卻見媚兒正幽幽地望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師兄,你這樣會寵壞我的。”武媚兒吸了吸鼻子,撒嬌般地說道。
“不怕。”
唉,她這個師兄啊,人倒是溫和,就是太惜字如金了,媚兒破涕為笑,打趣道:“師兄,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啊。”
“師兄不怕。”
嘎!武媚兒一愣,顯然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便又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哈哈……師兄,原來你也會講冷笑話啊哈哈……”
子言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媚兒,嘴角微勾,對自己的變現很是滿意。
待媚兒跟子言回到四人休息的地方,看到楚南喬正用衣袖為楚雅茹擦臉,武媚兒心想,這呆子對他妹妹倒是疼愛有加,又因為剛才跟子言笑鬧了一陣,心間沒那麼難受了,看著楚家兄妹也順眼了許多。
“你不用擔心,她隻是最近太累了,又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今天的傷勢,難免有些支撐不住。”武媚兒看著一臉愁容的楚南喬,很難得地出聲安慰道。
聽了媚兒的話,楚南喬抬頭看了她一眼,武媚兒發現,他的眼神中滿是自責,隨即又聽他喃喃道:“是太累了啊!”
他的尾音拖得極重極長,倒像是深深的歎息,武媚兒看他的樣子似有心事,卻沒有打探的興趣,他們本就是陌路,她更不想跟他們扯上一丁點的關係,今天是迫於無奈,明日一早他們還是各奔東西的好。想到這,武媚兒便也不再說話,轉身走到子言的身旁坐下。
子言已經生好了兩堆火,一堆在楚南喬斜倚的樹幹旁邊,楚雅茹被他小心地護在懷裏,另一堆則在他們不遠的另一棵樹旁,子言靠坐在樹下,已經拿出了幹糧架在火上烘烤,無人言語,一時間隻聽得到火堆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響。
三人吃過東西,楚南喬又喂了一些水給楚雅茹,然後又不住地對著子言和媚兒道謝,又是深表歉意什麼的,武媚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廢話,便靠在子言身邊睡著了。夜間武媚兒忽覺有些冷,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手不住地摸索,像是想找到不知道跑去哪的被子,忽然探到一處極溫暖的地方,拉了半天卻拉不動,身子便向著那熱源拱了拱,然後抿了抿嘴,滿意地勾起嘴角,又陷入了沉睡。
子言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的人兒霸道地圈著自己的腰,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又把媚兒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拖了拖,長臂一覽,便把整個人兒都納入了自己的保護之內。
武媚兒像是感應到了似的,舒服地輕吟出聲,滿足的樣子恰似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