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沙羅先生後,大家對他的飛黃騰達羨慕不已,尚在談論之際,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沙羅先生喪魂落魄地出現在大家麵前,帽子丟了,手套不見了,頭發亂七八糟,四肢直打哆嗦。在眾人驚訝萬分的目光中,他訴說了剛剛在杜伊勒利宮的遭遇。
原來,沙羅先生入宮後,拿破侖打量了他一番,便叫他坐在靠近窗口的椅子上,然後就在房裏大步地走來走去,指手畫腳,不時地從嘴裏進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詞語。初來乍到的沙羅先生以為皇帝心緒不佳,嘴裏嘟噥的東西與己無關,因此,並不注意聽,隻是屏住呼吸偷偷地用目光注視拿破侖的一舉一動。過了約半小時,突然,拿破侖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來,說:“給我重述一遍。”什麼也沒有記下的沙羅先生張口結舌,一下子驚呆了。拿破侖見
紙上一片空白,頓時像獅子般暴跳如雷,怒吼連聲。年輕的沙羅先生被嚇破了膽,連秘書的椅子還沒坐熱,就連滾帶爬地逃離了杜伊勒利宮。他一連5天臥床不起,此後,直到拿破侖在聖赫勒拿島逝世多年,沙羅先生每每從遠處眺望宮殿的圓屋頂時,仍心有餘悸,全身禁不住輕輕顫抖。
對付拿破侖的口授,跟隨他多年的首席秘書凡男爵卻有一套辦法。拿破侖口述時,有時含混不清地自言自語,有時又前言不搭後語地斷斷續續,雜亂無章。對此,凡男爵的辦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聽多少記多少,恰當地留下空白,以跟上說話人的思路,一等口授中途停止或最後結束,就趕緊整理殘缺不全的草稿,絞盡腦汁地反複琢磨皇帝話語的含義,填補空白,組合句子。整理完畢,便交給拿破侖。此時,他若抖抖紙張,簽上名字,把文件往凡男爵的桌子上一扔,說一聲“發出去1”那麼,口授記錄工作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更令秘書叫苦不堪的,是拿破侖那非凡的精力,那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如有一次拿破侖想在楓丹白露籌建一所學校,曾一口氣口授了共計517項條款的詳細計劃。平時,拿破侖習慣於每天工作十五六個小時,而在每次戰役期間,他白天忙個不停地處理軍政大事,晚上稍稍休息一會兒,待到淩晨一兩點鍾,便起床閱讀戰報和情報,思考問題,並立即就當天的軍事行動做出決定。據史載,1806年秋對普魯士作戰期間,有一天,拿破侖除了外事活動外,竟連續口述了102項命令和指示。
有一天,拿破侖的情緒很好,高興地捏捏秘書的耳朵,對他說:“你也會永垂不朽的。”的確,拿破侖說得不錯,那些和他一起生活工作過的人,後來很多都由於他的緣故而名垂青史。當拿破侖的秘書實在是一項可怕的差使,榮譽雖高,但是沒有多少人願意並且能夠幹到底的。
困難無處不在。沒有什麼是萬事俱備隻等我們開工的。當一件事我們無法完成得很圓滿時,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同樣也是一種成功。
傑克與時間
傑克大約隻有14歲,年幼疏忽,對於卡爾·華爾德先生那天告訴他的一個真理,未加注意,但後來回想起來真是至理名言,爾後他就從中得到了不可限量的益處。
卡爾·華爾德是他的鋼琴教師。有一天,給他教課的時候,忽然問他,每天要花多少時間練琴。他說大約三四個小時。
“你每次練習,時間都很長嗎?”
“我想這樣才好。”傑克說。
“不,不要這樣。”他說,“你將來長大以後,每天不會有長時間空閑的。你可以養成習慣,一有空閑就幾分鍾幾分鍾地練習。比如在你上學以前,或在午飯以後,或在休息餘暇,五分、十分鍾地去練習。把小的練習時間分散在一天裏麵,如此則彈鋼琴就成了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當他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的時候,他想兼職從事創作。可是上課、看卷子、開會等事情把他白天晚上的時間完全占滿了。差不多有兩個年頭他一字未動,他的借口是沒有時間,這時,他才想起了卡爾·華爾德先生告訴他的話。
到了下一個星期,他就把他話實驗起來了。隻要有五分鍾的空閑時間,他就坐下來寫作一百字或短短幾行。
出乎他意料之外,在那個星期的終了,他竟積有相當的稿子了。
後來他用同樣的方法積少成多,創作長篇小說。他的授課工作雖然十分繁重,但是每天仍有許多可資利用的短短餘閑。他同時還練習鋼琴。他發現每天小小的間歇時間,足夠他從事創作與彈琴兩項工作。
向時間要效益,合理利用時間就是與時間爭奪寶貴的生命。“忙裏偷閑”,會這樣做的人,才是會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