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是看不見的,但此刻的景象卻是屍骨如山,烏鴉滿空,遮敝日,陣陣寒風從程少遊身上透出。
此刻景象怪異,但卻由不得眾人分辨真假,四個匪徒完全被震的呆立當中,腦子裏一片空白。
啪,程少遊一手抓去,握槍匪徒的整隻手掌竟然完全粉碎,連槍都握不起,就如沒有了骨頭般垂掉在手臂上。
瞧見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傻人眼,一舉奪下此人手中的槍,程少遊並沒有就此停手,竟然又是一腳,直接命中心窩。
噗,隻見對方一口熱血從口中噴灑而出,整個人就如沙包一般的飛在半空中,胸膛肋骨陷下了足有半公分。
才兩下,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打的命歸黃泉,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算是個人,隻能算是個惡魔。
滴滴,第一個匪徒噴出的大口鮮血,此刻著落,如滿血花,全部盛開在程少遊猙獰的臉孔上,配上他本就急的血紅的眼睛,當真是冷人心寒,不敢目視他的麵目。
程少遊是在地獄中成長的,是一步步踩著別人的屍體活下來的,這樣的人或許就該是個惡魔,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但其實不然,因為殺人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當從暗不見日的地獄爬出來時,他足足嘔吐了三,吃不進半點東西。因為他為了滿肚子的腐屍,滿腦子的屍骨感到惡心。
人命是不值錢的,但他卻很尊重生命。就算他想風光無限,耀武揚威,也不想以武力征服,他隻想靠武力讓人尊敬,憑借自己曆經生死磨練出來的本領腳踏實地的幹出一番事業。
但這一刻,他現現實違背了他的意願,因為他並沒有因為殺了人感到自責,反正滿心竊喜,就像這種滿心噬血的瘋狂,才是他真實的自己。
就在這一瞬間,程少遊腦袋又是翁的一聲,裂開了,現實與夢想分離。
腦海裏漸漸浮現兩個自己,一個就如初生的嬰兒,滿臉真,笑容無邪,同時讓程少遊心驚的是,在這個嬰兒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篇又一篇的經文,密密麻麻的,但另人惋惜的時,經文上的字很模糊,模糊到隻知道有它的存在,卻不知道它寫的是什麼。
而另一個自己,卻是滿目猙獰,笑容邪惡。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眼睛下根本瞧不見瞳孔,腦海裏的這個跟自己很像的人令程少遊很陌生,陌生到連他都對自己產生了恐懼。
兩個自己在腦海裏對峙著,隻見狂暴殺伐的滿身邪氣的攻勢連綿不斷,一波強過一波,打的如嬰兒般柔弱的自己躲在一個狹的縫隙裏無法動彈,岌岌可危。但每次在驚險之時,嬰兒身上的總是金光大作,梵音頌歌響徹際。
梵音一現,血光大作的自己就滿眼恐慌,不敢糾纏,轉身狼狽逃竄,滿臉不甘。
程少遊驚之力,橫殺一人,隨後陷入精神掙紮中,神誌恍惚,竟然雙目無神的在那裏**。
蘇玲玲不明程少遊身上的怪異,但在心驚過後,生出的卻是擔心,因為她覺得程少遊今日的表現完全是由於她引起的。
不能如何解釋程少遊今的狂暴。
心裏有此念頭,望著程少遊的眼神竟然帶著無名情愫。
剩下的三人,原本嚇的失魂落魄,但在見到自己同伴的死亡後,竟然在這一刻看透了生死,就如瘋狗一般,不惜性命的朝程少遊咬去。
程少遊此時是人神交戰,那裏分的清現實與幻境,竟然傻傻的不知道抵抗。
噗,噗。
三人同時爆的拳腳落在程少遊身上,直打的程少遊倒飛出去。
程少遊本身筋骨非一般人可比,幾人的拳打腳踢,對他來根本不算什麼,但經此變故,原本洪亮的梵音竟然完全被打斷,消失不見,而剛隱藏到黑暗中的血紅魔頭竟然又乘此時機竄了出來,再次死死壓製住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的程少遊。
半空中程少遊又是血光一現,滿眼血絲,但別人卻是無法瞧見,因為三個還想乘勝追擊的歹徒已經被含怒而起的蘇玲玲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