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霧山回來後,穆臨淵明顯活潑了不少,眸中多了些女兒家的嬌俏神彩,日常相處的人可能會感受不到,但疼愛表妹出了名的韓家大公子一進府見麵就明了。
“景原此次去苗疆,可有什麼收獲?”書房裏,穆安山坐在太師椅中正色問。韓景原一襲淺灰長袍肅立在書案外,一身聖潔氣質讓人頓感清醒舒適,忍不住想接近,可眼中的清冷與純淨,卻讓人覺得聖潔不可靠近,離人千裏,這種感覺,穆安山曾在自家孫女身上感受到。“國公,恭親王很可能與苗疆勾結了。”“景原此話怎講?”穆安山眼神一凜,沙場氣伐瞬間釋放,當年大周皇室操戈,四國動亂,苗疆小國趁機攻占了大周西南八城,連防守最重的八城首府洪都也被苗疆占為己有。他奉靖國王爺命攜七萬兵馬在大雪紛飛的寒冬血戰三月,將十五萬苗軍打回王城,若不是皇帝暗令將他找回2,如今的苗疆應是大周的行郡。這一站,苗疆偃息一蹶不振,民不聊生,穆將軍的名號響徹天下,班師回朝後獲封安國公,半年後交出兵權,請旨離京鎮守洪都,威懾苗疆。然而誰都不知道,當年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並不是厭倦朝堂沙場才去洪都鎮守的,苗疆王城下的他也不是被聖旨召回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聖旨早被他扔到戰場的某個角落。真正能號令他的是那個男人,真正能讓皇帝威脅到他的還是那個男人,靖國王爺姬央!
“三年前恭王奉旨巡視西南八城。景原,你說姬坤那時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淵兒的身份,才會那麼恰巧出現在平山寒譚,提槍上馬。”說完這番話好似抽走了穆安山的所有力氣,原本還殺氣駭人的老將軍現在滿臉疲憊,無力的癱坐在太師椅上。“禦龍閣與恭王有聯係!”韓景原眯了眯眼睛,書房裏的氣息瞬間冰冷,“他是真的要將百姓拖入戰火。大周皇帝的錯不應該讓大周百姓來承受更不應該讓天下安寧來償還!”“皇帝無道百姓遭殃。這亂世就要來了,淵兒還得要你們護著,千萬不要再讓她落到穆南柯的手裏!”說起穆臨淵,韓景原臉色變得和緩。韓家多男丁,七族中孫輩就隻有穆臨淵這一個女兒,小姑娘又好看又討喜,大家都寵得緊。韓家大公子韓景原以才征戰天下,在四國群會上舌戰群儒,蟬聯三屆文會榜首,世人尊稱“大公子”。然大公子最出名的事跡不是舌戰群儒,而是大白天拿著一把掃帚在眾目睽睽下跑到一方大儒家裏打人,原因是那大儒家中小兒說了穆臨淵幾句壞話。
“姑爺爺,方才堂上看到淵兒,倒是像個女兒家了。看來外界說靖王與未婚妻情意綿綿,著實不虛。”“靖王是個有擔當的,如今那孽畜應該逃回西秦了。”“靖王動作倒是快,怕現在京城裏的暗樁都消了。”“暗樁沒了,淵兒的身邊人,怕是有問題啊。”
“大哥哥!”“你看你,大家小姐的規矩都忘了。要是母親在又要念叨你了。”語氣雖是指責,但臉上的笑意是擋也擋不住的。輕敲了敲小妹的額頭,穆臨淵像個傻姑娘一樣站著笑,絲毫不見往日的端莊與嫻雅。任誰也想不到笑的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會是個威懾天下一夜潛入王城殺死太子的殺手。“在京都還習慣?有人欺負你你要和我說。”亭中,穆臨淵
翻了個白眼,心中肺腑‘和你說擬在拿著掃帚跑人家家門口罵街嘛?’把頭上像摸小狗一樣的手撥開,“大哥哥,淵兒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舅祖父身體可好?表姑父表姑母們沒來嗎?表嫂和哥哥們都不來嗎?”“淵兒是傻了嗎?朝上那位怎麼會放心韓靖兩府湊起來。”韓景原苦笑著回答,“母親和你哥哥嫂嫂們就在來的路上了,我們都來給你送嫁。乖。”
“國公。”穆安山疑惑地看著往日裏直來直去的管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管家撲通一聲跪在書房裏的地板上低下頭說:“老奴鬥膽,有句話想告國公。大公子的夫人,笑起來很像大小姐!”“穆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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