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城的悠閑生活3(2 / 2)

她每次都淡笑著回答,好與不好,都隻看當時心性,說不定再過些時日,你便覺得此茶略澀味苦,想換些新茶來試試。

他卻搖著頭,端著杯子告訴她,這個味道,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起初,鳳西以為他是覺得自己煮的茶與曾經他喝過的有些相似,後來才真正理解其中涵義。

他指的味道,是生活的味道。

從那日之後,兩人便常常成雙入對的出現在荒蕪城的大街小巷,送送藥材,收收賬本,當然,每次都會去思暮莊探望長蘑菇的老掌櫃和小夥計,貼心的送些清熱去火的湯藥。

還有栓子,鳳西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然而沒過幾天之後,栓子忽然出現在回春堂門外,一身思暮莊上等麵料做成的長袍馬褂,手裏拿著一把畫著水墨山川的折扇,站在寒風中念著不知從哪淘來的酸詩,看在鳳西眼裏隻差一張四角方桌,便能說上一段單口相聲。

龍明澤起得早,閑來無事斜靠在大門旁,半眯著眼睛看他吭吭哧哧的背詩,很快便吸引了路過的行人圍觀。

鳳西躲在大堂裏看熱鬧,心想讓龍明澤將人快些打發了事,可勸了幾次毫無用處,死皮懶臉的抱著石獅子不放手。

看熱鬧的行人越來越多,鳳西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讓他進來說話。

栓子喜出望外的進了屋,卻隻是看著鳳西傻笑,龍明澤實在忍無可忍,一記爆栗打在他的後腦上,怒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無事快滾。”

鳳西害怕他將人嚇到,急忙攔住他說道:“別凶他,還是個孩子。”

還沒等龍明澤發飆,栓子竟然氣憤的嚷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娘說,我爹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生下我了。”

鳳西嘴角一抽,正想著如何用婉轉的語言勸說他自動打消這個念頭,卻看見龍明澤已經動手將人拎出門外,毫不客氣的把大門一關,對高聲抗議的栓子說道:“回家問你娘,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娶不娶?”

不會生孩子?鳳西瞬間在風中淩亂,要是能打得過他,她一定讓他全身粉碎性骨折,不對,粉末性骨折。

不過從此以後,栓子真的再也沒來過,隻是每次上街,鳳西總覺得大家用一種同情的複雜眼光看著她身邊的男人,似乎是在可憐他無兒無女的下半輩子。

好在她一向不去計較這些東西,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大家的目光,倒是有一次,離煙怯怯的問她這事兒是真是假,她大笑著告訴她,自己以後一定能生出一個足球隊來。

雖然離煙不明白足球隊是個什麼意思,但卻知道自家小姐並不是生不出孩子就夠了。

可鳳西卻從龍明澤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精光,待再去看時,那狡猾的男人已經恢複平淡如水的神情,仿佛剛剛隻是她眼花看錯,自己瞎想罷了。

生活還在繼續,鳳西坐在石凳上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又怎麼想到日後發生的那些精彩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