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褲兜裏掏出一塊照明石,沿著洞口的台階徐徐向下。走到第十個台階的時候,右手牆上有兩個按鈕,同時按下,頭頂上的石板嘎啦啦的合上了,於此同時通道裏的照明石集體大放光華,把這條隻容兩人並肩通過的過道照的明明白白。
蜿蜒向下,走出二三十米的樣子,眼前豁然開朗,幾個守衛的士兵看到銀嘯的身影立正行禮,他們不約而同的眼神呆滯。麵無表情的穿過他們,直奔黃銅大門,按下密碼,大門向兩側劃開,入目是一排精鋼打造的牢籠,不多,一共四間,關了三個人!
這裏負責看管的明顯機靈了很多,雙手抱在胸前,對著銀嘯行禮:“暗虎給皇請安。”銀嘯點點頭,直接略過他們看向牢籠裏關著的熟悉的身影。
牢籠分成兩側,並列對立,左手邊第一間裏,一張窄木床上躺著一個一身戎裝身材高大的男子,如今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戎裝的背部點點暗紅的痕跡。
銀嘯指了一下:“他的傷怎麼樣了?”
暗虎一共四人,為首一個黑衣上多了個銀色的狼圖騰標誌,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已經看過了,不過狼將軍一直拒絕治療和接受盤問,沒辦法隻能用藥物控製。”
右手的牢籠裏,跟左邊的略有不同,小小的木床之外靠在石牆上還多了一副鐐銬。如今鐐銬扣住了一個人,大波浪的頭發全部垂在胸前,珍珠色的裙擺肮髒不已。聽到外麵的對話聲,抬起頭來,湛藍的眼睛裏是冷冷的光芒,幹燥的嘴唇破了皮,露出惡心的紅肉。她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能撕裂嘴唇,果然有鮮血滴下:“父皇,終於舍得來看我了嗎?想必外麵已經處理妥當了?”
銀嘯隔著精鋼製的鐵籠看向銀鈴兒,如同瘋子一樣的神情,眼神更加冷了起來,嫌惡明顯的掛在了臉上,果然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會有什麼樣的女兒,竟然和法老搞在一起意圖謀刺自己奪取政權!
那天,如果不是胡焰。爆炸是自己知道的,本來也沒希冀著一場爆炸可以炸死神女和胡焰,且不說米米,就說胡焰也是七級的法師,相當於戰士八級,如果連區區爆炸都閃躲不開,那當真是帝國的恥辱。天雷之事自己也是知道的,這件事除了銀鈴兒和法老就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銀嘯本想借著混亂親手解決掉胡焰。
可是,看向銀鈴兒那張熟悉的狷狂的臉:“法陣是法老什麼時候安排的,還有那些高級戰士是哪來的?”好大的膽子,竟然瞞著自己做了這許多事?“你也不用再狡辯,你側翻扇動的那些人都已經招供了!”
“哈哈哈哈”銀鈴兒仰天大笑,父皇啊,父皇,你這一千年真是白活了,當年為了一個賤女人掌斃皇後的狠辣哪去了?為了複活母後委曲求全暗中教導民眾不要過分依賴神坻的精明哪去了?
銀鈴兒的笑聲刺耳的在牢房內回響,笑得狠了,重重的咳嗽起來,漸漸的越嗑越厲害,身體浮動很大,再仰頭嘴角掛著一絲血,眼神更加的冷:“銀嘯,你已經被上天遺棄了,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不要以為你使得小動作沒人知道,別以為除了你就沒人能當皇!”看到那偉岸的身影氣的直發抖,拳頭都握了起來,銀鈴兒突然又大笑了起來,大聲喊道:“來啊,殺了我,就如同當年殺死我母親一樣,你這個魔鬼,你這個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別癡心妄想了,沒有人會喜歡你的,沒有人會真心愛你的,那個女人走了吧,她要是知道你是個殺妻弑母的魔鬼會走的更快的!”
轟的一聲,堅硬的花崗岩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洞,飛濺的碎渣把公主的半邊臉弄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