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吸到頭,又點燃了一支,米米知道張曉在等自己的回答,她的話語中有堅定,更多的是忐忑吧。為了他低到塵埃,這兩天米米也沒有閑著,當年的情況多少有一點了解,沒想到這世界還真的有情聖存在。怎麼,都覺得有點傻。
米米始終沒有回答,也沒有轉身,隻留給張曉一個背影,和越來越濃的煙霧。他喜歡她什麼?抽煙,爆粗,不講理?米米不會給她答案,胡言更不會說,張曉的心裏突然就惆悵了起來,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默默的守候,看著人家笑得開顏,一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跑了來?
米米轉過身,正好看到張曉垂下的眼矇,寶姿的套裝合體的勾勒出完美的身材,隻是那黑色太沉重,壓抑了整個如花的青春:“值得嗎?”值得嗎?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搭上了整個青春,倔強的留在青春的尾巴上,等待一個回曚的機會?米米知道,自己做不到,愛到塵埃,終將變成灰塵,被他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裏。
張曉的妝有些猙獰,指向米米的手微微顫抖:“你是個冷血的人!你根本就不懂愛,胡言愛上你就是個錯誤!”
看得出來她有多生氣,或許她真的有資格指責自己那麼不珍惜。掏出煙盒,又抽出一支煙,打火機砰的一聲,火苗竄起老高。張曉看著米米從容的點燃香煙,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突然就泄了氣:“你不懂愛,你不知道,愛是值得等待的,他是我值得等待的男人。”
聲音中略微哽咽,張曉的頭揚的很高,那神情向赴死的戰士。米米很無奈,你這個樣子,胡言怕是會覺得很累吧!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的麵部肌肉抖動了一下,看得出她很怕煙味,關閉了鼻子。
“他回到家喜歡輕鬆地氛圍,會和我一起打網遊,魔獸,以前是帝國或者星際。其實他是抽煙的,不過隻在家裏抽,還有就是他喜歡自由的女人,放輕鬆些。”擦肩而過,說實話把他交給你,我還真不放心,太在意得失的女人有時候也挺可怕的,至少米米就覺得蠻有壓力,這出戲要唱好了還真難!
先於張曉回到病房,留她一個人獨自在樓梯間吸收自己的話。另外那個病床的男人回來了,床頭櫃上多了一大束燦爛的玫瑰,男人親了一下女人的麵頰低聲問道:“喜歡嗎?”
胡言歪著頭看的發癡,米米笑了笑走到他身邊,坐在張曉曾經坐過的椅子上,對上胡言褐色的眼矇。伸出手撫向他凹陷下去的麵頰,還是很挺的鼻子,和幹燥的嘴唇,拿出一根棉簽沾了點水溫柔的擦拭。
胡言呆了一會,一伸手拍開了米米的手:“你走!”
聲音不大,旁邊床的兩個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正好張曉也回來了,幾步快走,上前一拉,米米差點被她拽了個跟頭,張曉低低的吼道:“你什麼意思?”
“滾!”很難,說出來很難,米米背上包滾了,胡言無力的閉上眼睛。三十秒後,他的手被握住了,握住他的手冰涼冰涼,張曉哭了,眼淚把妝都弄花了:“何苦為難自己,這樣對你的病不好。”
“你不懂。”胡言的手猶豫了半天慢慢抬起,指肚貼著張曉的眼瞼緩緩擦拭,一下一下,這眼淚怎麼越擦越多了。你不懂,她已經不愛我了,如果為了責任困住她一輩子,當初我又何必離開?
米米,我要讓你恨我!如果這也是讓你記住我的一種辦法,我要讓你恨——死——我!離開我,我們都得到了解脫,胡言突然覺得死了也好。
張曉一直看著他,眼神黯淡下去的瞬間撲到了他身上,緊緊箍緊他的身體,骨頭咯疼了皮膚,張曉哭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就在這裏,為什麼你的眼裏隻有她?為什麼?
米米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屋裏發生了什麼一點也不知道,身體緩慢的滑向地麵,抱住膝蓋把頭埋在胳膊裏。有神嗎?是誰安排了這樣的事?真他媽的欠抽!
請別說,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