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浪漫的殘忍(2 / 2)

“胡言,我不喜歡吃麵,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收拾屋子,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做女強人,你知道嗎?”米米呐呐的開了口,聲音不大,但是胡言聽的很清楚:“如果,沒有你離開這件事,可能我永遠也不會想,你知道,我很懶,我喜歡賴在一個人的懷裏撒嬌。”米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所以也說不下去了,兩個人之間繼續沉默。

太好強,總想把最好的一麵給你看,總是不服輸,太累。如果沒有這一段也許就這麼下去了,可是,沒有如果,我們怎麼回到從前?還有那遍布吻痕的少年,不得不說昨天的自己真的開心,過癮,可是。怎麼繼續?

米米迷茫了,感情紅綠燈,左右的燈都是壞的,靠著一雙腿,兩隻胳膊,我要怎麼飛過這路口?

胡言是恨的,是米米背叛了他們的感情,如果沒有別人的介入,他們其實可以重新來過,不愛吃麵可以吃炒菜,喜歡收拾屋子不是更好,誰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女強人,那種壓迫感常常讓他喘不過氣來。嘎然而止,都是因為你變了心,我還在這裏,你卻不愛了。付出了那麼多,沒有感動,沒有。什麼都沒有,隻因為眼前的女人沒有心,她不愛你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隻能有愛情這一條路嗎?對胡言,怎麼會不感動,可是感動不是愛情,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你照顧我,看管我,無微不至,像一層層長長的紗布把我包緊。喝酒要報備,和男客戶應酬要查勤,見汪明他們都不能太多。真的,這真不是我想要的。

胡言一把拽過了發愣的米米,不顧點滴線的掉落,緊緊的箍住她的脖頸對準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硬生生的撬開牙齒,米米的舌頭是木的,味道是鹹澀的。男人的眼淚順著眼框流向了嘴裏,又苦,又鹹,又澀。

問天,問地,不如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一邊是上了床的狐狸,一邊是得了病的前男友,兩個人的感情都不是我想要的,兩個人都是我不能不管的,那就——這麼辦!

沒有米米的共舞,接吻變成了折磨,胡言離開了米米的嘴唇,側過臉去,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最狼狽的那一麵。米米起身去了洗手間,親吻過後,一片慘白,襯著眼睛的烏黑更明顯。熱水投了一把毛巾拿回來走到床前:“胡言,擦一下,我叫護士進來。”

沒有解釋,沒有責備,什麼都沒有,你要的我已經給不起,能做的就是你肯讓我照顧一天,我就照顧一天,你讓我照顧一年我就照顧一年,你如果讓我照顧一輩子,那我就給你一輩子!不是可憐,不是愛情,是一種責任。就如同胡焰一樣,如果他再也回不去了,要賴上我,我又有什麼辦法?

米米想到了一句QQ簽名:我用我的一生演繹著一場場不入流的鬧劇。真他媽的,責任感有時候真礙事!

一直待到深夜兩點,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直到護士反複催促,米米才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看著胡言的眼睛,曾經的愛人,曾經也費盡了力氣去愛過的男人:“不要想著丟下我,天南海北我都會找你回來把病治好,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虧欠這兩個字,你是知道的,你有你的驕傲,我也有我的,所以別打算又一個人偷偷跑掉!”

夜真深,那種藍一點也不剔透,仿佛一塊沒洗幹淨的黑布,冷清的點綴了幾顆不亮的星星。月亮倒是又大又亮,照在路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米米單薄的背影走向停車場。胡言站在窗簾的後麵,你有你的驕傲,我也有我的,沒了愛情的束縛,你給我的又算什麼?就如同自己當初選擇了那樣的方式離開了你的生活,如今你也要用同樣的辦法留在我的世界,我們原來是多麼相像的兩個人啊!

打開車門,米米望向胡言所在病房的窗戶,都是為了那個人好,可是真的好嗎?誰能給我一個標準答案,舉頭三尺有神明,天上皓月當空,地上鳥語花香。隻可惜,此情隻待成追憶,回首當時已惘然,太過相似的兩個人,連傷害都一樣嗎?

這一盤棋下到了死局,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