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片死寂。
萬物似乎都停止了呼吸。
徐堯臣渾身是血,刀刻一般的臉上全是不甘。
天道貴生?去他媽的天道貴生!
若是天道貴生,他怎麼會受這天地法則不要命似的彈壓?!他的同伴們,又怎麼會無辜隕落?!
除了天道劫殺,他想不到任何東西有著可以讓萬物寂滅的實力。
徐堯臣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是的,他絕望。
一直以來被奉為圭臬的天道啊,竟然在屠殺他們?!
為什麼?
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已經強悍到可以威脅天道的存在了嗎?天道也有那可笑的保護機製,來消滅一切威脅它的東西嗎?
為什麼?
他想不明白,那是天道啊,天道無情,人心才有嫉妒!
徐堯臣一頭一臉的血跡,他又聽見那隆隆聲,打破了一天一地的寂靜。
雷電,天道化身。
……
“五雷!”徐堯臣快速掐了一個手訣,鼓起體內真炁,源源送到掌中。
隻聽得一聲暴喝,千傾林木倏地如同遭受雷暴襲擊,鬱鬱蔥蔥轉瞬消逝,取而代之一片焦炭狼藉。
“哇!大哥好厲害!”徐碩從百米開外過來,隻用了一瞬的功夫。
徐堯臣回頭看著徐碩,勾起嘴角笑了笑:“不是我厲害,是天道,天道厲害。”
“可是大哥,這千傾林木,是你一招五雷就劈了的啊。”徐碩還未成年,他家是徐氏族比較遠的一支,族裏並不重視旁支子弟,家中也沒有要兒孫輩修行的想法。
徐堯臣揉了揉徐碩的腦袋,轉而問他:“你可知天地萬物是什麼?”
“是什麼?”徐碩一愣,搖搖頭以示他並不知曉。
“炁。”徐堯臣再次看著山腳那一片炭木,繼續道:“好比人,因炁而生,死而為炁。”
“因炁而生,死而為炁…”
徐堯臣聽見徐碩的喃喃,笑了笑,不再說話。又鼓起體內真炁,以指為劍,在虛空當中書了一道靈符,掐訣吐氣:“生!”
話音剛落,便隻見那千傾焦炭籠罩上淺淺一層綠光,徐碩揉了揉眼睛,伸頭細看,原來並不是綠光,隻是灰燼下麵倏地長出了新鮮植物,隻是還小,一片嫩芽看上去便似是籠罩了一層綠光。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需在此養護這些幼苗。”
“那你可還回到族中?”
“嗯,回。”
那少年一聽說,便笑嘻嘻往回走去。徐堯臣並不是這個徐家的人。隻是徐氏族一個同姓的異鄉客罷了。
隻是此界以實力為尊,奪得天元魁首之後,便被徐家奉為了座上賓。
……
徐堯臣很少回憶往昔。
難道真是命不久矣嗎?他自嘲一笑。
此地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地上一塊連著一塊的焦黑,分不清是大地承受了天道的怒火,還是生靈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事說詭異也詭異,說正常也正常。
他正與幾個結拜兄弟喝酒吃肉,坐在城頭看天地蒼茫,忽地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同幾個兄弟“抓”起來直往郊外飛衝。
徐堯臣幾人根本掙脫不得,心下大駭。
這世上還有如此強者嗎?
很可惜他們都猜錯了,是強者,天道呢,強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