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連忙跟木槿一起上前服侍著雪姨,她們都是雪姨的心腹,所以雪姨才可以在她們麵前放心地說著這些話。
暮銀此刻正坐在會客廳裏麵喝著茶等著雪姨出現,虞杉杉就站在她的身後,安分極了。
雪姨的婢女們都在偷偷打量著暮銀,她們在這裏也生活了很長時間,當年的葉瀟瀟她們也見過,而暮銀的這個麵貌跟葉瀟瀟有八分相似,簡直是讓他們誤以為是葉瀟瀟回來了。所以對於暮銀的這個血統,她們還是比較承認的。
“孫小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呢?”雪姨從內室裏出來,被木棉跟木槿攙扶著,臉色比較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
暮銀將這些看在眼裏,然後站起來行禮道:“銀兒見過雪姨。”
雪姨連忙阻止:“孫小姐不可不可,你可是嫡親的孫女,不該對我這個姨娘行禮的。”
暮銀溫婉一笑:“這一禮是雪姨你該受的。銀兒曾經聽舊日服侍母親的人說雪姨你當年待我母親一向很好,銀兒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當麵道謝的。”
“這個……是我應該做的。”見暮銀鎮重其事地提起了這件事情,雪姨的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當年她確實待葉瀟瀟不薄,但那是受楚生煙的指示,不然以她的性子,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暮銀笑道:“雪姨真是太心善了,在這種家族裏麵不計報酬地對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人好也隻有雪姨一個人了吧。”
雪姨敏感地覺察出這句話裏麵有著幾分深意,可是看著暮銀的眼睛,那裏麵隻有真誠,其餘什麼也不沒有,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想錯了,口中說道:“怎麼會呢,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是呢,還是好人多。”暮銀上前一步,“雪姨還是先坐下吧,我覺得你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雪姨笑笑說道:“我並沒有病。我這個狀態,相信孫小姐也有過吧。”
自家男人必須得誇,暮銀歎氣道:“是啊,比如洞房那一日,哦不,是那三日,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雪姨十分理解:“是呢,他們隻顧著自己開心,就把我們放到了腦後。”
於是,兩個在某方麵達成“共識”的女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產生了一絲絲革命友誼。
當然,暮銀都說的是違心話,她跟雪姨不一樣,她愛的是葉茗,所以她隻會覺得很爽,而不會覺得很難受。而且,她從這幾個短短的對話裏抓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那就是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那樣愛楚生煙的。那麼,她的下一步就是搞清楚雪姨的把柄究竟是什麼,然後事情就好辦多了,少了雪姨這個女諸葛,相信楚生煙會很抓狂的。
雪姨使了個眼色,於是很快迎客廳裏麵隻剩下了暮銀、雪姨、虞杉杉、木棉跟木槿五個人。
雪姨說道:“孫小姐,我想你今天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跟我道謝吧?”
暮銀見到把木棉跟木槿留了下來也大概知道這兩個人是雪姨的心腹,所以說話也不再有什麼顧忌:“雪姨不愧是被祖父大人如此看重的人呢。”
雪姨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因為沒有子嗣,也比較聽話,所以族長大人才會那麼寵愛我,才會總是召我去服侍。”雪姨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考慮今天暮銀來這裏找她的具體目的。
暮銀笑道:“雪姨你明知道銀兒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都是聰明人,一些彎彎繞繞的就不用扯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你說吧,什麼事情?”雪姨往後麵退了一小步,不是她害怕暮銀,而是她從楚生煙那裏知道了暮銀的本來麵目,也大概猜到了暮銀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以暮銀的性格,若是要逼她做什麼事情,她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反抗,畢竟她隻是道階黃玄的水平,現在的她根本打不過暮銀。
暮銀看見了雪姨的小動作,說道:“雪姨不用緊張,銀兒今天來是想請雪姨幫個忙。既然是求人辦事,銀兒自然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沒有緊張,這隻是一種警惕而已。”
“好,是警惕。”暮銀挑眉,“雪姨,我想讓你幫我。”
“幫什麼?”
暮銀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幫我成為少族長。”
雪姨皺眉:“就這件事情?”
暮銀笑道:“隻有這件事情,雪姨難道還希望我說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