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長安。”
暮銀“嗯”了一聲,然後問道:“秋菊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戰纖纖回答道:“秋菊說,長安沒有事了。但是好像她把長安當做了長樂,所以情緒很失控。”
“姐知道。既然秋菊說他沒有事了,那應該就是沒什麼大礙了。”
“太好了。”戰纖纖又坐到了床沿,含情脈脈地看著易長樂。
暮銀掃了這兩人一眼,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了這裏。
……
易華笙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還能轉動眼珠,還可以勉強活動手腳,而且右肩那裏時不時傳來尖銳的疼痛,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他還活著,沒有死。
“老家夥,姐知道你醒了,給姐麻利起來!”
耳旁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語氣惡劣的聲音,帶著幾絲渾然天成的魅惑。很熟悉……易華笙睜眼,果然是她!
暮銀滿意地看著易華笙徹底清醒過來,拔出戳在易華笙右肩上的銀針。
“你……你想幹什麼?”易華笙費力地說。
暮銀看著易華笙,這個老家夥玄氣被廢,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羸弱的老頭,隻是關在這個小黑屋一夜就已經顯出了老態,從不曾出現在頭上的白發如今布滿了整個頭。
暮銀的沉默讓易華笙更加激動起來:“死丫頭,你竟然敢無視老夫!你知道無視老夫的下場嗎!”
暮銀冷笑一聲,說:“老家夥,你就別裝了,在姐這裏裝瘋賣傻是不吃香的。”
暮銀說完這句話後,易華笙依舊在罵:“死丫頭!胡說什麼!老夫是易家家主!將來是會長生的!你遲早會死在老夫手下!啊——”
暮銀不耐煩地把銀針插入易華笙右肩的傷口上,而那條右臂早就被淺墨殘忍地用玄氣割斷了。
易華笙氣喘籲籲,終於安靜了下來。
暮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易華笙:“老家夥,說吧,易長樂到底是什麼人。”
易華笙不說話。
暮銀知道易華笙這種老滑頭不是這麼容易就交代出事情的,於是也不再廢話什麼,直接打了個響指。
於是在外麵的阿離走了進來,身後的暗衛帶了一大堆東西進來。
易華笙看著那些東西,心裏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暮銀在易華笙正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椅子裏本來坐的是葉茗,此刻暮銀就窩在葉茗的懷裏,對阿離頷首:“開始吧。”
“是,小郡主。”阿離點點頭,然後讓那些暗衛動手把易華笙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易華笙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失去玄氣的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阿離看著易華笙空空的右側陷入沉思,很快他就想出了解決辦法,又拿了一根繩子,在易華笙僅剩的一小節右臂跟身後的十字架纏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確認那截短短的肉已經掉不下來才打了個死結。
易華笙已經因為不堪疼痛而又一次昏過去了。
阿離也不覺得意外,他以前審過不少人,直到遇見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拿出一顆藥丸,然後硬塞進了易華笙的嘴裏。
沒過多久易華笙就醒了,身上的汗珠不斷地往下落,身上沾滿血跡跟泥土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
阿離收回瓶子,這藥是秋菊製的,能讓人的痛感放大十倍並且可以保證使用者的清醒,是他們審問犯人的必備神藥。
阿離先說出一句套話:“老不死的,我勸你還是趕緊招了吧,否則接下來的刑罰你是吃不消的。”
當然,一般這種話都是沒什麼用的,偶爾有人表示自己受不了直接招,但這些人招出來的東西明顯就是瞎編的。
易華笙聽了這句話後保持著沉默,咬唇忍著身上的痛楚,開玩笑,他堂堂易家家主怎麼能因為怕痛所以有問有答呢。
阿離也沒指望易華笙會說出什麼東西,招招手示意他的屬下上第一道刑罰。
第一種是鞭刑,暗衛用力抽了半個時辰,易華笙仍然沒有說出什麼,隻是時不時悶哼一聲,渾身抖個不停,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了,殷紅的鮮血順著下巴流向脖頸。
阿離揮了揮手,指示屬下換一種刑罰。
第二種是在傷口上撒鹽、倒辣椒油。
第三種是在傷口處放進蟲子然後澆上熱熱的蠟。
第四種……
試了很多種刑罰,易華笙依舊沒有說出什麼。
暮銀“哼”了一聲,從葉茗的懷裏站起來走向易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