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茗深吸一口氣,瞪了床上那綠色的生物一眼,然後走到床邊,幹脆利落地把竹葉青拎到了一邊的地上,再把暮銀放在床上:“現在,有地方了。”
暮銀翻了個白眼:“姐不是這意思好吧?”
葉茗剛想說什麼,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回頭一看,隻見一雙青綠色的眼眸正哀怨地看著他。
暮銀從床上坐起來:“姐的意思是,這貨隨時可能醒!”
竹葉青看見暮銀頓時興奮起來,一點也不哀怨了,含糊不清地說:“他說,要保護銀兒!”
葉茗咬牙切齒:“小銀自由我來保護,你湊什麼熱鬧!還有,‘銀兒’是你叫的麼!”
竹葉青站起來,對葉茗認真地重複:“他說,要保護銀兒。”
“咳,竹葉青……”暮銀無奈地插嘴。
竹葉青立刻轉頭,眼中寫的是:“我要保護你所以我可以揍這個男的麼?”
暮銀嘴角又抽了抽,也不敢看自家男人此刻的臉色,說:“竹葉青,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我的名字裏確實有個‘銀’字,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不是嗎?”
竹葉青聽了暮銀的話立刻搖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因為不太會說話表達不出來。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什麼,抬起手用一道細小的玄氣割破手心,指了指冒出來的血。
“你是說,我的血?”暮銀悟了,也是,竹葉青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
竹葉青點點頭,想了一下,又搖搖頭。
葉茗問:“是血脈?”
竹葉青飛快點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學舌:“血脈,血脈……”
血脈?暮銀皺眉,又跟她的身世有關?看來真的有必要好好問問青瀾關於她的身世,直覺告訴她,青瀾一定知道所有的事。
暮銀正思考著,葉茗也沒有閑著,他此刻正帶著一貫的溫柔笑容,對竹葉青進行誘導行為。
於是,當暮銀思考完畢後,竹葉青已經成功被葉茗收服。
“來,喊我老大。”
“老大……老大……”
“對嘛,看,那是你嫂子!”葉茗指了指床上的暮銀。
“銀兒,銀兒……”
“不,是嫂子!”
“銀兒!”
“嫂子!”
“銀兒!”
暮銀頗無語地看著葉茗和竹葉青十分有耐心地一個喊“嫂子”一個喊“銀兒”,葉茗是執著,竹葉青是傻,兩個湊到一起就變成了逗逼。暮銀在心裏總結完畢,翻了個白眼,說:“姐要睡了,你們都把嘴閉上!”
葉茗和竹葉青兩人不再糾結,紛紛把頭轉向暮銀。
葉茗說:“娘子,為夫伺候你入睡可好?”
竹葉青經過多次練習,念出了四個無比清晰的字:“保護銀兒!”
暮銀嫣然一笑,然後,拉上了帷帳,脫衣,躺下,睡覺。
葉茗和竹葉青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被遺棄的哀怨後,齊齊輕歎一聲。
“砰!”洞房的門被砸開。
“我靠四腳蛇放開我的羽毛!”小彩的聲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先放開小爺的尾巴)!”小青的聲音。
竹葉青茫然地看向他們。
葉茗往旁邊讓一讓,隻覺告訴他,這兩貨要倒黴,他得小心殃及池魚。
果然,當小彩大喝一聲“一起放”後,隻聽“嗖”“嗖”兩聲,兩根銀針飛快從床幔中射出,精準地紮進了小彩和小青的體內,於是,兩小獸眼一翻,被迷暈了。
竹葉青轉頭不忍看,無師自通地說了三個字:“丟臉啊……”
葉茗明白他的意思,同為神獸的竹葉青的感想是:這兩貨真是丟我們神獸的臉啊,真不想承認和他們是同類。
……
後來的事情和暮銀預料的一樣,薑衍在第二天悲痛地宣布那對惹人羨慕的新婚夫婦在洞房之夜一同暴斃,暮銀傷心欲絕地參加了葉茗的葬禮,在回京的路上遭到了埋伏。
車道上站著兩個相貌相似的,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老頭,皆是天階赤玄,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攔住暮銀的馬。
其中一個說道:“顏柔郡主,你想要個什麼樣的死法?”
暮銀懶懶抬眼:“在本郡主死之前,可否告知本郡主你們是哪一家派出來的?又是為了什麼來殺本郡主?”
左邊那個老頭說:“讓你死個明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