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葉茗表現在臉上的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微笑,他看著暮銀說:“小銀,這人對你很重要吧?他身上的傷很重,需要靜養,我們還是出去讓他先休息怎麼樣?”
暮銀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剛要說話,坐在床邊的采就開口說:“我和阿銀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想要多聊一會兒。阿銀,你覺得呢?”
一時間,葉茗和采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劈裏啪啦。
暮銀雙手環胸倚在床柱上看熱鬧,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采的眼睛竟然是綠色的,就像深夜裏一匹凶猛的狼,危險而又充滿野性。
葉茗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絲毫不能影響他此刻內心的憤怒,綠眼珠子了不起嗎?我呸!
突然,采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暮銀終於想起來,采還是個半死不活的呢,於是不滿地瞪了葉銘一眼,小心地幫采躺在床上,輕輕蓋好被子。
葉茗的玻璃心,在暮銀的一瞪與對采的溫柔舉動的對比中碎成了渣渣。
葉茗不說話,咬緊了唇離開了房間。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比當初暮銀讓他滾更難過。這時他才認識到,在他離開的這幾年裏,暮銀也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並不是他。這個認識讓他絕望,平日裏心思縝密的他此刻腦中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可是又不知道該靜什麼,明明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了啊。
“老大……”葉茗的心情自然影響到了小青,小青的兩隻小爪子捂住疑似心口的位置,“老大,你明明沒有受傷,為什麼心裏這麼疼?”
暮銀安置好了采,發現葉茗不見了,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原因。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裏也有幾分鬱悶,想了許久,得出了“一定是我擔心他因為失戀而不肯陪我去尋寶所以我內心很鬱悶”這個結論,還點了點頭,對,一定是這樣。
……
采這一暈就是三天三夜。在暈倒的時間裏,他了解到自己寄宿的身體名叫尉遲采,今年剛好一百歲,因為天賦高,修為高,所以他的外表看上去就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其實這一百歲在他那個世界還真不算大,活幾千歲的人大有人在。這個尉遲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經常幹殺人全家的事情,采這幾天做的夢都是鮮紅鮮紅的。
采,哦不,尉遲采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暮銀,倒是看見了一位穿著翠綠色衣服的女子在打瞌睡。
那個女子是夏竹,奉暮銀之命,和秋菊兩個人輪流守著尉遲采。尉遲采醒了,夏竹立刻注意到了:“你醒了?”
尉遲采坐起,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她呢?”
夏竹不自然地咳嗽一聲,隻覺得自己差點被眼前這個男人勾去了魂魄,她一邊想著“好誘人呐”,一邊把手裏的信遞給他:“這是小郡主寫給你的。”
尉遲采接過,展開,嗯,的確是暮銀的字:采,姐去挖錢了!好好養傷等姐回來一起去搶錢!——阿銀。
尉遲采嘴角勾起一抹笑,唔,果然是阿銀,對銀子的熱愛絲毫未減,貌似她現在是個郡主吧,怎麼還嫌錢少?
夏竹被那笑迷得神魂顛倒,暈暈乎乎的隻聽床上的男神開口:“餓了,有吃的嗎?”夏竹連連點頭,屁顛屁顛地奔去廚房為男神做飯去了。
夏竹走後不久,青瀾就進來了,顯然是得到了夏竹的消息知道尉遲采醒了。他防備地看著尉遲采,問:“你和小銀是什麼關係?”
尉遲采仍看著那張信箋,懶懶地回答:“我和她,生死相隨。”
“嘩啦——”秋菊剛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後手一抖,藥翻了……她連忙蹲下來收拾碎片,想:五公子你好像沒戲了……
好像沒戲了的五公子葉茗此刻正和暮銀走在去挖錢的路上。暮銀跟在葉茗後麵,非常不爽。
原本她以為葉茗會因為吃醋而拒絕同她一起尋寶,沒想到那人竟然一臉淡然的答應了,讓她一肚子的計策通通白想了。這就算了,可是他為什麼這兩天一直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暮銀對葉茗的態度很不爽。
兩人無言地度過了前兩天,第三天,暮銀終於忍不住了,這日子實在太無聊了!
於是,暮銀一邊折了根樹枝在手中把玩,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呐,我和那家夥,隻是朋友。”說完暮銀就後悔了,解釋個屁!
葉茗終於停下了步伐,轉身定定地看著暮銀,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