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姚瑛看的癡了,良久才回道,“有的,有的。”
而蘭珺瑤已經走了很遠了。
拎著一些香蠟錢紙,偷偷的從後門進入王府。
原本想多給姆媽買些的,生前沒能過上好日子,到了地下,也要好好的補償一下。
隻是那些東西都太惹眼,怕看見了是要挨罵的。
回來的時候不過午時。
而香靈也在她的臥房裏候著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香靈興奮的迎著。
直到看見蘭珺瑤手上藏著的東西。
她連忙將蘭珺瑤拉進屋內,“你真不怕死,這王府裏麵可不能弄這些的。”
“我連姆媽最後一麵也未能見著,如果連她死後我都不能盡一下孝道,我還配為人麼?”
香靈摸著下巴,很是為難。
“實在不行,就讓我在外麵。”蘭珺瑤懇求到。
“哎,等晚上再說吧。咱們今天的課程還沒開始呢。走吧。”香靈天性樂觀,事不到臨頭,是不會急的。
索性便拉著蘭珺瑤來到了偏廳。
兩名舞娘早已候著了。姚瑛也準備好了。
看著姚瑛,蘭珺瑤報以感激的微笑。然後突發奇想的說道,“先生可見過一種琴,隻有一根琴弦。”
“一弦琴?”姚瑛皺著眉頭,試問道。
“應該是的。”其實蘭珺瑤也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琴,隻是照著神器冰魄的樣子描述道。
姚瑛沉思良久,才緩緩說道,“我這邊並沒有這種琴的琴譜,不過小生曾經跟一個前輩學過一二,略懂些皮毛。恐怕並不能教授夫人多少。”
“沒關係,隻要先生會就好。”蘭珺瑤終日的愁容終於笑逐顏開了。
很顯然,蘭珺瑤對於其他的歌舞不止是沒有天賦,根本就是可以說是一塊朽木。
可是朽木依然有朽木的作用。比如對於姚瑛教授的一弦琴,蘭珺瑤很快便將所有的技巧銘記於心。
綿綿的細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停歇。
用過晚膳,蘭珺瑤回到房中,為了不被人看見,她悄悄的關好門窗。然後拿出市集上買回來的香蠟錢紙。
紙錢在陶罐中默默的燃燒著,映照著她的臉龐,以往的青澀早已不見。
“姆媽,珺瑤能為您做的隻有這麼多了。下輩子,珺瑤在好好的報答你。”
金箔紙折成的元寶被火光迅速的淹沒。發出金燦燦的顏色。
看著所有的東西都燒毀掉,蘭珺瑤默默的留著眼淚。
這些都是她想要給姆媽的,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報答她,她就已經走了。
蘭珺瑤兀自悲傷著,完全沒有留意到窗外的人影,陪同她一起承受著這份傷痛。
她站起身,擦擦眼淚,從衣櫥中取出一件顏色豔麗的衣服,是一件紫紅色的錦緞衣袍。
華美大氣,雍容典雅。
她對著銅鏡細細的描眉,然後在腮邊貼上花黃。
莫問她為誰著濃妝?隻為卿能常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