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媒婆說著,臉上是很有內涵的笑意,帶著點點的猥瑣。
蘭珺瑤恨自己大意,卻已經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媒婆和一眾喜娘牽著,送進了南陵王府前來迎親的花轎。
喇叭鎖喇吹奏著喜慶的曲調,在整個南陵城的街道招惹而過。
喧囂的氣焰將整個清寂的街道襯托的更加的冷清。
是的,冷清!
不似剛入城那天那般熱鬧繁華,這整座城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按理說,南陵王是整個南陵的統治者。
雖然隻是迎娶一個妾,可也算是喜事,不是應該滿城歡喜的麼?
蘭珺瑤坐在花轎中,對著詭異的現象表示不解。
她能感覺到從四麵傳來的注視的眼神,仿佛在哀悼一個逝去的人,而她做的不是婚嫁的花轎,而是一個棺材。
是啊,她何嚐不是在自掘墳墓呢。
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蘭月容。那個與她有著夙怨的女子,她的姐姐。
那個不將她置於死地不罷休的女人。
紅色的龍鳳蓋頭,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隱忍的咬著唇,開始閉目沉思。
就算連握緊拳頭的力氣也沒有,她也要為自己尋到一條活路。而遠在京都的蘭月容,也迎來了人生的轉變,而帶給她轉變的人正是她的父親,蘭家的當今家主。
這個連親生女兒出嫁也沒有路麵的父親,在蘭珺瑤出嫁之後突然回到了蘭家。
蘭月容看著多年未見的父親,不同於往日的,拘謹的低垂著頭。
蘭父嚴厲肅穆的模樣讓蘭月容不由得提心吊膽。
蘭父將書桌上的花瓶猛的砸向地麵,臉色陰鬱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蘭月容嚇得大氣不敢出,隻能縮著肩,驚魂不定。
“你居然,敢逆我的意思,讓珺瑤嫁入南陵王府。”
他雙拳緊握,根根青莖蹦出,煞是可怖。清朗的五官還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光彩。可是現在卻是青莖突起,雙目赤紅。
蘭月容不敢搭腔,隻能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她從未見過父親,一直渴望著父親能回來陪陪他們。
可是這個夢想現在被徹底的戳破了。
“我隻是不想讓她和表哥好,表哥是如雲居的首席弟子,前途不可限量。我不能讓她毀了表哥的前程。”
蘭月容懦懦的說道。豔麗的臉上滿是驚恐,她鼓起勇氣,說道,“爹你想,如雲居是古國第一正派,更受皇室器重,以後我們蘭家也能占些光,不是很好麼?”
蘭父危險的眯著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自作主張。你給我聽好了,我就是要讓他遠離如雲居,這樣才能方便我日後行事。”
“爹是有什麼計劃嗎?”蘭月容不甚了解的問道。
蘭父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歎著氣,將手別在身後,緩緩說道,“如今你大哥依然成了殘廢,你又是女兒身,唯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