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苦笑一聲,從她手裏接過“千裏眼”,敷衍地隨意了望一陣,他正想放下“千裏眼”,鏡頭裏忽地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德忙移回鏡頭。可是他方才移動飛快,這時想尋找卻不知人在何方了。
正德上前兩步。舉著“千裏眼”沿著方才移動的路線緩緩移動,終於鎖住了一個人影。
那裏是複廊西地一個四麵廳,雪白的牆麵,青青的瓦沿,雕梅的花窗,這廳叫麵水軒,長窗落地。臨水而築,軒的北麵,假山壁立,假山上有彎曲山洞,假山下一泓清泉,湛清如玉,旁邊古木掩映,下有石台,乃是個品茗賞景的好去處。
正德瞧清楚站在那兒的果然是楊淩,正沒好氣地想收回“千裏眼”。卻見旁邊鵝黃色地衣影兒一閃,一個俏麗地女孩兒長風盈袖,衣袂飄展,自山石小徑旁飄然而至,迎向了楊淩身邊。
麵水軒前,楊淩輕輕握住了永福的小手,永福喘息有些急,燈!火~書' ,城雙手一被他握住更形忸怩,她低聲道:“小心被人瞧見了”。
楊淩微笑道:“這兒很少人來,寂靜著呢。外邊還有我的人巡視著,公主放心”。
永福羞答答地垂首道:“叫人家秀寧”。
“嗯!秀寧妹子”。
永福被他握著手,聽著他的稱呼,心裏甜甜的、暖暖地。慰坦無比。
楊淩拉著她的手緩緩走到花樹下、清泉旁,指著水上假山道:“喏,看到了麼,那上邊有一個洞穴,裏邊還有石椅石凳,隻是現在這節氣,還嫌潮濕了些。你到時候就藏在那兒。到時讓湘兒報訊,我自來這裏尋你”。
永福柔柔地道:“嗯。你說怎樣便怎樣好了,我都聽你地”。
楊淩瞧她羞窘之態,臉泛朝霞,不由心為之動,他輕輕把永福擁在胸前。攬住了她柔軟的細腰,就欲施以狼吻。不料嘴剛嘟起來。卻見小妮子甜蜜地閉上了雙眼,就勢把臉頰貼到了他地胸前,所見處隻有烏油油一頭長發和細嫩白晰的一栽粉頸。
楊淩微微苦笑,一個擁抱,對這位未曾嚐過愛情滋味的公主來說,已是不可想象的幸福了吧?
“呀!你你幹嗎?”永福紅著臉蛋兒,羞澀地問。
“哦,料子太滑”,楊淩趕緊把探向永福柔腴臀丘的魔掌移回了腰間,狼尾巴露出來的太早,會嚇壞這個清純的小妮子的。
兩個人就這麼貼著身子靜靜地依偎著。
過了陣兒,楊淩柔聲道:“秀寧”。
“嗯?”秀寧如同酒後微醺,一顆心飄飄蕩蕩,貼著他的胸口低低應了一聲。
楊淩說道:“你怕是還從未自已走過夜路吧?你一個人躲進那假山石洞,黑漆漆的會不會怕?”
“怎麼是一個人,人家心裏想著你呢!”好甜、好柔、好動聽,饒是楊淩久經風雨,也頓時酥了半邊身子。
永福富有傳統婦女地一項優良品德:悶騷。外表中規中矩,骨子裏卻有著浪漫和激情,這種女人的韻味和性感很多人一輩子也看不到,除非在她覺的安全的環境和安全地人麵前。
永福公主抬起頭,紅著臉蛋看著他,風情無限、動感十足地搖了搖頭,說道:“人家、不怕!”說完,那臉頰又依戀而甜蜜地貼到了他的胸口。
楊淩輕輕撫摸著她絲綢般光滑柔軟的長發,聲音越發的溫柔:“秀寧,現在還是早春二月,一入了水可冷著呢,記著事先喝些薑湯水。那水我查過了,不到一人深,跳到裏邊隻要站立著就不會淹到,你裝作驚惶失措閉氣入水片刻,我就會救你上來,千萬不要害怕”。
永福被他溫柔的撫著長發,乖巧的象隻小貓兒:“嗯!人家不怕”。
“還有……”。
“人家不怕!”
“呃,我是說,到時我要當眾給你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就是你‘暈倒’時,我我要親你的嘴,你要是驚惶掙紮起來,那就漏了馬腳了,你你不要難為情”。
楊淩說完,忽然覺的有點涼,低頭一看。原來(隨時隨地閱讀同步文字版更新,手機訪問完全免費立刻體驗)衣服前襟已經被扯開了,直往裏透風。永福公主滑潤嬌嫩地臉蛋兒整個兒鑽了進去,外邊隻露出一頭烏油油地青絲,袍襟裏傳出一個悶悶地聽不太清的聲音:“人家不怕”。
楊淩好笑地看著這位鴕鳥兒似的小公主,翻了翻眼睛,心道:“你不怕,我我更不怕!”
唐一仙見正德舉著“千裏眼”看不個停。好象已經有些入迷了,不禁搖頭一笑:“他呀,還是孩子氣十足,方才還滿腹心事,這一有了好玩的東西,立即又忘乎所以了”。
唐一仙輕輕走到正德身邊,言笑晏晏地道:“怎麼樣,風景好吧?”
正德“嘿”地一聲,眯著眼睛說道:“嗯,好。好風景,好風景呀好風景!”
*
今夜一月當空,星光燦爛。
寄住於蘇州玄妙觀地張天師兄妹也趕來拜見皇上,張天師已聽說皇帝許婚,將蜀王之女湘兒公主許給了國公楊淩,見了楊淩自然也不免道賀一番。穀大用陪同佛郎機國使者參觀了幾處織造作坊後把他們送回驛館,也匆匆趕了來。
明道堂內,正德皇帝大排酒筵,與眾人談笑正歡,湘兒公主匆匆從後邊奔了來。驚惶道:“皇兄,永福姐姐不見了,我們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有見到過她”。
絲繡雅樂聲一停。眾人都有些發呆,正德奇道:“永福不見了,她去了哪裏?”
“不不知道,隻是使了侍女宮監四處尋找,都不曾找到姐姐身影”。湘兒這回騙的是皇上,多少有些緊張,倒不是有意結巴。
“嗯?”正德有些納悶兒,皇妹不會是想不開吧?沒理由呀。難道我今日所見地場麵不是真地?他二人既然餘情未了,還偷偷幽會,怎麼可能才半天的功夫卻突然有了尋死的念頭?
“走,馬上去找!吩咐宮婢宮監,打起燈籠火把。就是把滄浪亭給朕翻個底朝天,也得把永福找出來!”
正德厲聲喝道。已經有所準備
的他並沒有漏過湘兒不斷掃向楊淩的眼神,也猜到事情十有**和他們有關,隻是正德現在還搞不懂他們倒底在打什麼主意,難得他肯沉住氣,陪著他們把戲演下去。
“大哥,今天什麼日子?”眼見眾人狼奔豕突,一團混亂,小符寶低聲問道。
張天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最近怎麼渾渾噩噩的,連日子都不記得了?今兒二月二十一日”。
“哦!”攏在袖中的修長手指迅速一陣掐算,張天師沉住了氣等著,見她抬起眼睛,便問道:“算出來了?”
“嗯,算出來了”
“怎麼樣?”
“人沒丟。”
“那在哪兒呢?”
“依卦象顯示,應該在一個偏僻夾角之處”。
“這樣能把人找出來嗎?”
“找不出來!”
張天師瞪起眼睛吼道:“那還裝什麼活神仙?走吧!”
“哦!”張符寶飛快地跳起身來,兩兄妹慌慌張張地衝出大廳,此時大廳裏已經隻剩下這神神道道的兄妹二人了。
滄浪亭沸騰起來,驚聞丟了個公主的江彬嚇的魂飛魄散,滄浪亭外圍數千精兵刀出鞘、弓上弦,兵影憧憧四下巡邏搜尋,江彬自已頂盔掛甲衝進滄浪亭來,也跟個沒頭蒼蠅似地四處亂撞起來。
楊淩跟著正德沒頭沒腦地亂跑了一陣,忽而提議道:“皇上,偌大的園林,十多畝的地方,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咱們帶人分頭去找吧”。
“好!咱們分頭去找”,正德皇帝沉住了氣,想看看這個家夥倒底玩什麼花樣。立即不動聲色地響應。
楊淩大喜,連忙招呼了一幫太監宮女,四處呼喊著永福公主向遠處去了。正德瞧見楊淩打著火把,所去的方向正是麵水軒,再想起白天所見的場麵,心中不由一動,立即一轉身。也從後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