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一隻手攬著紅娘子的纖腰,另一隻手為她布著菜,嘴裏交待著朝廷的政策。會議,在和諧、熱烈、友好、旖旎的氣氛中舉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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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鶯兒啊。大家的意見你還是先考慮一下”。甄揚戈剛剛跳出來,一看紅娘子麵沉似水,嘴兒抿著,表情不太好看,馬上改了口,幹笑兩聲又縮了回去。
在場的沒有外人,都是山寨人馬的頭麵人物,謝種財謝種寶兄弟、封雷還有甄揚戈。紅娘子事先沒有把事情完全告訴他們,因為約好談判的地點處於官兵和他們占據的群山之間,紅娘子心知楊淩不會設伏殺她,但她沒有合理的理由服其他領放心,所以尋了個借口,自己悄然赴約。
如今回來,她把眾頭領約來,剛剛把事情清,大家就按捺不住地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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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鶯兒看看他們的神色,輕歎道:“為什麼反對?難道你們還有心思造反?”
“沒有,可是你二叔慘死在官兵手裏啊。現在叫咱們投降,還要為官兵賣命,世上哪有這樣的便宜事兒?”謝種財悲憤地道。
崔家老寨二當家程老實當初是攙著趙鎬撤向長江西岸的,結果因楊淩以機弩封鎖了船橋,最後一批人馬根本渡不過去,趙鎬被一箭穿胸射得腸穿肚爛,程老實見勢不妙跳下水去從船底逃生。可他還沒到對岸,橋索被趙瘋子砍斷,長到五十多歲就坐過澡盆子的程老實就此不見了蹤影。到現在還沒消息,那自然是有死無生了。
紅娘子窒了一窒,緊鎖雙眉道:“五叔,不是鶯兒不想為二叔報仇,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咱們綠林中人有綠林中人的規矩,他們是兵我們是匪,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堂堂正正的作戰,憑本事交手,生死各安命,這種仇尋不得的。
再,咱們現在已經被困死在這兒了,要死,我不怕、你們不怕、咱們這五千生死相隨的好兄弟都不怕,可是我怎麼忍心因為咱們,讓老寨裏那些老弱婦幼跟著一齊死?幾千號拿不動刀槍的老幼啊,那點存糧都被咱們吃光了,隻要咱們一死,這個冬……這個冬,山裏那幾千人就得活活餓死、凍死,你們想過沒有?”[堂之吻手打]
謝種財兩兄弟不語了,戰場上死了人,還要理直氣壯的去尋什麼仇,就算是山賊,他們也沒覺得占啥理兒,隻是共處多年的老兄弟慘死在官兵手中,如今不想報仇了,但是接受招安的條件確實為官兵賣命,從感情上他們實在接受不了。
紅娘子苦笑一聲,道:“我們有別的選擇麼?要麼,我們死,老寨的那些婦幼一齊死。要麼,我們降,加入官軍,官府會安置我們的家眷,你們,我們還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晶亮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甄揚戈、謝氏兄弟都沉默不語了,他們畢竟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雖然做了一輩子山賊,想事情卻不會再那麼衝動了。鶯兒的對,他們還有得選擇麼?如果不是朝廷需要用人之際。根本就不會招安他們,可以這是上蒼的厚愛,給了他們一個機會,還想奢求什麼呢?
“未必……就沒有第三個選擇”,封雷忽然開口了:“周德安當初用假招安之計誆騙了老爺子,使山寨疏於防範,被他一舉偷襲。我們現在就不能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他堂堂國公來招安,倒是不會有假了,可是大姐既然答應他們回來商議,他們以為我們別無出路,唯有投降一途,那麼防衛必然也會鬆動,如果我們今夜突圍,不定就能闖出去,殺回太行山”。
紅娘子搖頭道:“不可能的,如果我們答應,我就會見他們,由他們安排出關事宜,同時我會回老寨一趟。見證他們安排咱們的家眷婦幼,而我們的人馬,官兵自始至終不會敞開回太行山的路,隻允許我們向北行。
由於事情機密,就是官兵中知道我們受降的人也不多,所以回太行的路會一直封鎖著。再者,我們這次沒有劫到糧草,就算回了山又怎麼樣?難道就有了活路了?”
封雷啞口無言,可是讓他就這麼束手就縛,投降官兵,心中總覺的不舒服,他想了想道:“我今日下山去摸情況,意外現西路有很大一片區域是民團把守,想來官兵不足才把團練也招來圍山。那些臨時招募的團練兵能有什麼戰力?
我想再去摸摸情況,探看他們的虛實,如果有機可趁,我們就選擇這個方向突圍,他們的大營裏肯定有些糧草的,順手捎上一些,隻要返回太行山,隻要熬過這個冬,咱們就站住了腳,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出山打下,那就殺馬,難道還熬不過去?總好過這麼窩窩囊囊地投降”。
紅娘子輕輕歎了口氣,楊淩對她過不可過於樂觀,她手下這群驕兵悍將對官兵然有種逆反心理,不是那麼輕易馴服的,她還不太相信,看來自己和這些人朝夕相處,竟不如楊淩看得深遠,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終究是不願意向官兵臣服的。
紅娘子不欲把他們逼的太緊,反官兵反了一輩子,總得讓他們想一想,把這個彎兒繞回來,便點點頭道:要去刺探軍情,那就多帶幾個兄弟,心些行事,朝廷既然肯把這支民團調來,相信戰力就同普通民團不同,切不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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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精神一振,挺身答道。
紅娘子目光一凝,道:“我們地糧食再三節省,馬上也要全部告盡,如果再拖下去,連守山的力量都沒有了,所以,為了山寨那些無辜的老幼,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如果今晚探營,找不出離開的可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