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新的土地條例、稅賦製定把舊製弊病的清清楚楚,而且新的稅法隻是將豪紳們偷漏地稅賦重新納入朝廷府庫,不能再賺黑心錢而已,他們照樣富甲一方,所以既不至於把他們逼到造反的地步,也不敢在朝廷上下一致同意推行的新政上做文章,科道那些筆杆子們可正瞪著眼睛等著抓他們的毛病呢。
這些人憤恨難鳴,便把火在新政的倡者楊淩身上,不斷上疏攻擊他違製參政,擅理朝務。楊淩對此早有準備,楊淩立刻就
楊淩一上就上奏。請求封還皇帝授命他主持剿匪、改革朝政等事宜的意,他患了重疾,恭請歇養病體,氣得攻訐他的那些官員幹瞪眼。緊跟著就傳出楊淩要納妾的事來,弄得這幫人哭笑不得:身染重疾?寡人之疾乎?
可是你攻訐我幹預朝政。我就回家討老婆玩兒啦,你還能怎麼樣?
楊淩的無賴打法讓這些人一時還真的想不出應對之策了。
現在的正德皇帝可不比當年,內廷牢牢控製在他的手中,內閣和六部、科道全都擁戴皇帝的新政,他才不在乎少數官員的反對。
正德皇帝三之內連下三詔,而且下的不是中旨,而是通過內閣下達的正式詔書,要求楊淩輔政理事,這樣的詔書是要抄在邸報上給群臣們看的,正德就是明確表態告訴下人:朕支持他!
據內廷一些太監流傳出來地話,這三道詔書皇上是罵著人的,不過經過楊廷和潤筆,可就斯文多了。
第一一大早,司禮太監杜甫捧著第一道聖旨就來了:“綱紀敗壞、國力疲弱、軍隊腐化、財政拮據,皆官員玩曷舊政漏洞所致,楊淩一意振刷,如久旱雨露,朕深切依賴。今國事甚急,豈國公釋肩之時,自棄前功耶!著益殫忠任事,與諸臣協心共濟,毋為人言所阻”。
楊淩接旨,謝恩,婉辭。
第二一大早,杜甫抱著第二道聖旨又來了:“方今國家維艱,須卿鴻猷匡濟,共圖化理,豈可以浮言堅欲求去。卿朝之柱國,朕之臂助。國公不可參政,非我大明律法,不過約定俗成之腐製耶,輔臣楊淩當出視事,莫負朕恩”。
這話皇親國戚、勳臣功卿們全愛聽,那不是自己以後也有機會在朝廷露露臉了?就連因為改革新政,自己少賺了錢的人都拍手稱快,當然啦,現在楊淩開辟海運,他們財大勢大,成為海外通商地大贏家,獲利巨豐,也不怎麼在乎從土地裏多刨的那點食了。
楊淩接旨,謝恩,繼續婉辭。
第三一大早,杜甫拖著聖旨繼續出現:“浮言反重於朝命,國紀何在?剿匪事急、改製事急、撫民事急、振國事急,楊淩早早還朝視事,九卿科道不得妄議,再有瀆擾誹謗者,一並交鎮撫司究治!”
楊淩領旨,謝恩,回複皇上:“君上如此器重,微臣感激涕零,臣待病恙稍好,一定立即還朝,殫精竭慮為皇上分憂”。
帝聞之大悅,第二日散了早朝就擺駕出城,去登門探望自己的股肱之臣,以示恩遇。
那些攻訐的朝中官員一打聽,敢情威國公今納妾,他們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這和太子爺登基為帝時,文武百官得三次促請有啥區別?這不是明擺著玩人呢嗎?
玩的正是他們,舉重若輕,遊戲人間,於聲色犬馬、荒唐嬉戲之中,行大道於腐儒酸丁、貪官汙吏之眼前,正是這一君一臣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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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並沒有特別的隆重裝扮,雖楊淩身份貴重,可是納妾就是納妾,照理根本不需要太鋪張的排場。皇上納個妃子還是從角門兒往宮裏一抬就完事呢,民間非娶妻那是不算甚麼大事的,太隆重了反而讓人笑話。
不過楊淩今是行西式婚禮,而且皇帝也來參與。這可算是極大的榮光了。
榮光的不隻是楊府上下,雅各思等神父們同樣覺得極為榮光。這還是他們到了大明之後第一次主持結婚典禮,所以教堂上下粉飾一新,神父們都穿上了嶄新袍子。
上次教堂落成,皇帝前來參觀,在京師引起很大轟動,現在他們已經展了兩千多名教徒,雖大部分是中老年婦女,不過這一年的成績可比他們以前混的象叫化子似的幾年成績都高。現在皇帝再次到來,而且要求舉辦婚禮的是大明的公爵,影響勢必深遠。
他們現在已經同國內取得了聯係,甚至教皇那裏也聽了他們在東方的重大進展,教士們正在組團購船,吸收誌願者,募集科學、文化、宗教各方麵的書藉,準備更大規模的派遣傳教士往中土傳教。
散布在日本、呂宋等地的傳教士通過商人們聽他們的教友在大明的展也迅往這裏趕來。因為他們在當地傳教比在大明更加困難,而且日本、呂宋等地的當地人爭論時總喜歡把中國古人的言論、看法當成權威。
甚至他們傳教時受到的當地人的訕笑都是大意相同的話:“連大明朝的人都不相信你們的神,都不相信你們的理論。少拿來騙人了”。大明在周圍國的文化影響如此之深,所以他們覺得隻要先攻破這個堅壘,在其他地方傳播信仰和教義就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