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一遍見沒人理他,急忙一把扯過賈慶友,讓他用中國話又重複了兩遍,雙方才算暫時安靜下來。
外邊的雨似乎大了一些,艙,盡在手打網
其實日本和安南在內部政權變動後,新的執政者向大明稱臣,一般來大明皇帝也是會接納的,這是有先例的事,所以他一聽神色大為和緩,已經開始微微地點頭了。
桑德見狀也有些得意,東方人就在乎這些虛名,把他捧到神的位置上去又如何?隻要實際的利益和權力在自己手中。何況,當我們在這裏站穩了腳,勢力逐漸強大起來,我們的海軍可以源源不斷地到東方來的時候,隨時可以撕毀這一紙契書。
韓武和彭恙、鄭雋然、海道使唐行雲幾人低語起來,鄭雋然道:“韓將軍,以我看,這個條件是值得商榷的,你看是否向總督大人回覆一下,請大人再作定奪?”
韓武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唐行雲和彭恙,問道:“你們的意見呢?”
唐行雲撚著胡須,看看對麵的四人,然後低聲道:“這個……這個……我們都知道,佛郎機的海盜是很厲害的,滿刺加的佛郎機人不是海盜,而是佛郎機國的正式軍隊,他們的戰力一定更強,我想如果能和平解決這個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好。那裏的統治者不論是叫滿刺加蘇丹還是佛郎機國王,隻要都是大明臣屬,又有什麼區別呢?”
韓武皺了皺眉,不過因為鄭雋然和唐行雲的官職都不在他之下,他也不好當麵駁逆。楊淩的真正意圖他是知道的,楊淩在乎的同樣不是滿刺加在形式上屬於誰,而是這條海上交通要道一旦受製於人,對大明的影響。
很明顯,佛郎機人野心勃勃,如果正式承認他們的存在,大明的水師就隻能在內海轉圈兒,外麵將整個成為佛郎機水師的地盤。
彭恙低聲道:“我各位,你們瞧瞧,這幾個番鬼鬼頭鬼腦的,哪個象是好東西?他們的話能信麼?地盤、地盤啊,想當初我老爸稱雄普陀山的時候,誰要來降,那就得領人、領船投*過來。光是斬雞頭、喝血酒,豎起我彭家的大旗來就算我彭家的人啦?丫丫呸的,當老子是白癡啊?”
韓武瞪了他一眼,慎道:“又黑話,你現在可是朝廷的武將!不要了,本官自有主意。”
他想了一想,對桑德等人笑道:“很好,我也願意相信諸位的誠意,不願意和你們兵戎相見,可是茲事體大,本官是作不了主的。總督大人現在鼓浪嶼相候,可否請貴使回稟艾澤格將軍和拉馬裏奧主教閣下,就詳細情形請他們出麵與我們大人詳談?”
桑德和米蓋爾等人低語了幾句,米蓋爾猶豫道:“並非我們信不過將軍閣下,可是艾澤格將軍是滿刺加駐軍的司令官,拉馬裏奧主教是國王陛下的特使,你們……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
韓武坦然道:“我們四人,可以留在貴使船上做人質。在我們這裏有句古話,叫做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何況我們還未曾兵戈相見呢。”
“不過,”他目光掃了一眼豬爪英俊,淡淡地道:“他們的人就不要去自討沒趣了,我們知道他們正在為你們效命,但是他們沒有資格談判!”
兩艘木帆船後五海裏,各自聚集著大批的戰艦以防萬一。桑德等人立即派另一艘船到後麵請示艾澤格指揮官和拉馬裏奧大主教,艾澤格雖然多次做出過誘駭土人酋長談判,卻把對方扣作人質的事,但他倒相信明軍不會這麼做,何況明軍還留下了四位高級官員作為人質,於是立即欣然應允。
韓武對已方的兩艘戰艦交代明白,然後當佛郎機船載著艾澤格等來到中線時,他們乘坐葡人的戰船駛向佛郎機人的艦隊,兩艘明軍帆船則護侍著艾澤格等人駛向明軍艦隊。
鼓浪嶼位於廈門島的西南麵,元朝時叫園沙州,本朝時改稱為鼓浪嶼。橢圓形的島並不大,不過島上崗巒起伏,景色宜人。最高峰龍頭山與廈門的虎頭山隔岸對峙,有一龍一虎守廈門的之。
雨已經停了,空氣清新潮濕,各種海鳥都出現在沙灘上空,翻飛歡鳴著。楊淩立身在島西南隅的海邊沙灘上,海風吹拂著他的鬥蓬,飄揚如旗。他的身旁不遠處有兩塊相疊的岩石,長年累月受海水侵蝕,中間形成了一個豎洞,每逢漲潮時,波濤撞擊岩石,出如鼓的浪聲,被漁人稱為“鼓浪石”,鼓浪嶼由園沙洲改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雨後的空有一道絢麗的彩霞,如同搭在碧水藍夭間的一道彩橋,此時幾艘戰船就從漸漸淡化在海麵上的彩虹那一端漸漸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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