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我苦心經營的老宅啊,每一塊磚都是按照祖傳的《風水寶鑒》設置的,可是一直也不見有效,原來是應在西洋紅番的身上呀,這回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等老子從呂宋再回來時,弄上幾十門西洋大炮,到那時,貓爺、狗爺,我呸,我左手牽著海狗,右手拎著雪貓,王美人和白草兩個龜孫子就拴在我曹家寶宅門口給老子看家,嘿嘿嘿。”曹寵想到得意處,忍不住笑了起來。
西洋人的火器他是親眼見識過了。他是海上大盜,真正的*海上搶劫混日子的強盜,一看西洋人炮火的射,就明白自己的三條船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有這樣犀利的火器,如果多配備幾條船,就是東海四大寇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有西洋人的火銃也精準無比,曹寵親眼見到那西洋船長費爾南多將幾隻口酒壇擲入大海,在海麵上或沉或浮難以瞄準的情況下,命令海盜一銃一個,銃響壇碎。
這樣的武力,嘿嘿,攀上了這高枝,達了!隻是可惜……
曹寵習慣性地掐算了一番,遺憾地想:如果是三後,這日子就是大吉了,宜於開山立業、出門遠行呀西洋人不信這個,他***。
曹寵的老爹原本是個風水兼相麵先生,曹寵雖然從生得粗壯魁梧,沒有點斯文相,但是跟著老爹倒也識文斷字,而且學了一身相風水的本事。
隻是他沒想到看風水也是講究賣相的,他那副模樣,肯信得過他的本事,請他看風水的寥寥無幾,等越老越值錢的老爹一死,他那日子就過得抽抽巴巴的。
二十多年前的某一,有個海盜頭目死了,他的部下將他運回6地,偷偷擄了曹寵去幫他挑選墓地。臨了想殺他滅口時,他跪地求饒不得,幹脆也加入海盜,這才保住了一條命,想不到二十多年下來,居然混成了獨龍島群盜的頭目。
這人做了海盜也不改風水先生的習慣,把個山門總舵弄得富麗堂皇。講究極多,儼然一個江南傳統世家的排場,他劫掠來的私財倒有大半用來置辦這處山宅。
宅子有影壁、門樓、前樓、中樓、後樓和觀山亭。兩側布置廂房,每一進設井,上有浮雕。浮雕中全是吉利圖形,牡丹象征富貴;鬆樹寓意長壽;水仙象征神仙;佛手諧意幸福。
至於什麼“三多圖”、四君子”、“八仙慶壽”、“官賜福”、“揮金護鄰”、“和合二仙”更是處處可見。
島上的人都知道,曹老大的宅子每道門上的圖案都各有寓意,第一道門是“伸手有錢”,第二道門是“腳踏有福”,第三道門是“抬頭有壽”,第二道門是“回頭有官”,第五道門是“出門有喜”,最後一道他的內宅便是“進門有寶”。
隻可惜曹家內宅沒有什麼寶,死寶沒有,活寶更沒有。家裏關著三十多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也不知道曹老大是不是缺德事兒幹多了,竟然一個生孩子的都沒有,如今曹老大快五十的人了,隻認了兩個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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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艘三桅大帆船繞過過了海狗子的地盤,調整著航向向獨龍島駛來。這些西洋海盜並不懼怕海狗子。海狗子勝在船多人多,他們勝在火炮犀利,雙方各有忌憚,除非必要,彼此不會生衝突。
空中海鷗漸漸多了,這是附近有6地或海島的征兆,距獨龍島已近了。這兩艘三桅大帆船前桅掛著方形帆,主桅掛著梯形帥,後桅掛著三角帆,每艘船上裝備著5門大炮。是這夥海盜頭子佩德羅船長用來起家的兩艘戰艦。
水手們正在各處忙碌著,海上風平浪靜,陽光明媚,水手們的心情也很好,這是一次取鬆的遠行。
海洋上的生活是艱難而危臉的,經常遭受威脅生命的暴風雨或者戰鬥。海盜船水手盡管獲益豐厚,但是這些遠離家鄉的單身漢們並沒有攢錢的習慣,所有的收入一上了岸就花酒地,全部消費掉。
所以船上的海盜個個一文不名,他們邋裏邋遢、胡子拉碴、牙齒殘缺不全、皮膚粗糙、衣衫襤褸而且很不合身,同海盜電影中描述的海盜那種神氣模樣截然不同,而且他們也不象中描述的那樣佩戴耳環,這是因為耳環礙事,會鉤住衣服,尤其影響作戰。
然而海盜船長費爾南多,這個落魄的貴族,卻依然部分保留著貴族的習慣。他的耳朵上帶著碩大的金耳環,耳環在陽光下閃閃光。緊身的麻布袍子外罩一件圓形鬥蓬,固定在他的左肩上,海風吹起鬥蓬時,露出他腰間寬寬的皮帶,上邊插著一柄手銃,斜配著一柄西洋長劍。
到了,獨龍島上有各種各樣的東方女人,既美麗又溫順,我們要擁有堂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必花錢在呂宋那些瘦伶仃的姑娘們身上啦。”
長著鷹鉤鼻子的埃斯巴多快樂地向夥伴們嚷著,一邊轉著舵盤。
塞爾維特哈哈大笑,他站在高處,一邊調整著風帆,一邊大聲地唱起了歌:“我們是海盜,凶猛的海盜,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捧著財寶。我們是海盜,有本領的海盜麗的姑娘們,請你來到我的懷抱。”
受到他快樂的情緒感染,滿船的海盜都跟著大聲唱了起來:“我們是海盜,自由自在的海盜,在骷髏旗地指引下,為了生存而辛勞。我們是海盜,沒有明的海盜……”
另一艘船上的海盜們也應和起來,海風隱約送來他們的歌聲。費爾南多撫著他彎彎上翹的兩撇胡須,輕輕擊打著拍子,也微笑著加入了和唱的行列。
船頭破浪,輕快地起伏著。在他們快樂的歌聲中向獨龍島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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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大人。前方是碎葉礁了,繞過去不需一個時辰,咱們就到獨龍島了。”負責瞭望的水手高喊起來。
巨大地船體乘風破浪,船身輕輕搖晃、上下顛簸,鼓恙赤著雙足穩穩地立在船頭。銅鑄般的雙臂牢牢地扣住船舷,獰笑道:“哈哈快航,我們一定要搶先奪下獨龍島。韓大人現在是福建水師提督,可別讓他看了咱們!”
手打,手打版,文字版,盡在
他自然誌得意滿,獨龍島的底細他早已摸得清清楚楚,島上一些船、破船,曹寵在遣散島上老弱時,已讓他們駛走,島上現在隻有三艘戰船,一共不到四十門炮。
而他的主力戰艦裝配了十五門由南京軍局趕製的新型佛郎機炮,每門炮配子銃十枚,再加上原有的二十門重炮,權憑這一艘戰艦他就有把握全殲曹寵的戰船,何況此外還有七艘戰船。
鼓恙嘿嘿一笑,摸摸頜下還不夠粗硬的幾根胡須,邪笑道:“獨龍島上可有不少女人,打下來後,本官做主,先可著你們買,價錢比外賣低四成。想討個漂亮聽話的媳婦兒的,就他媽給我賣點力氣!成大人吩咐過,此戰務必要勝得漂亮、勝得幹脆,誰也別給我露怯!我恙對得起兄弟,立功的抱娘們,不玩活的抱桅杆!”
這可不是軍中律法,而是鼓恙的規矩,有訓練不認真、違犯軍犯的士卒,往桅杆上一綁,風吹日曬,不死都得脫層皮,可比殺威棒厲害得多。
他手下兵有三分之一是他老爸原來的部下,三分之一是原來水師官兵,另外的就是剛剛入伍的新兵了,可是不管是什麼出身,跟著這位匪大人混久了,滿艦的官兵都染了一身匪氣,一聽這話在轟笑聲中都嗷嗷地叫了起來,眸上燃起了烈焰似的殺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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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寵正在指揮海盜們登船,老弱婦孺他已行全部打走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他的精兵和那姿色姣好,舍不得送人的女子。
海浪輕輕拍擊著岸邊礁石,船體輕輕地搖晃著,一群穿著日本、朝鮮、夷洲、琉球等地不同服裝的年國女人正心翼翼地踩著踏板登船。
這些女人實在麻煩,走在踏板上咿咿呀呀地象是怕踩了螞蟻似的。娘的,四腳朝被俺的“長槍短炮”猛烈轟擊時,也沒見過她們這麼弱不禁風。
曹寵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才上船不到十個女人,近百人呢,這得上到什麼時候?
這艘大船是他的座船。曹寵也不傻,他把所有的女人都集中到他的船上來,就近看管,就是為了避免被西洋番子瞧見,弄些借口要了去。
海盜們打家劫舍,每次出海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想要他們玩命,就得給他們足夠的享受,而女人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拉攏軍心、提升士氣的工具。而且必要時,她們還可以變賣成金錢,這一個個搖曳著誘人的圓臀走上船的女人就是一堆堆銀子啊,曹寵自然不舍得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