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修建的高大雄偉,堅固險峻,各種城防設施齊備,堪稱大明居安思危的典範,當然,它這個安,還有待商槯。
大同城牆一律用整齊的石條、石板、石方、石柱等為基,牆體用“三合土”逐層壘成,外圍再砌以青磚。中等型號的城磚一塊就重此可見城牆的堅固和建築的艱巨。
楊淩來到城下,仰麵望去,不由暗歎一聲:“雄關,真的是雄關!這樣壯觀的城牆,簡直讓人一看就喪失攻取得勇氣,真不知道前麵韃子是怎樣險些攻進這樣一座大城,害得代王一溜煙兒跑回京城去向弘治皇上哭訴委曲。”
大同城牆的正牆高三丈,正牆上還有女牆,女牆上再砌磚垛,磚垛間的垛口是守禦將士的了望孔和射擊口,城牆上還建有雄偉的城樓、角樓、望樓,間隔而立。樓閱讀
一位韃靼領長槍斜指,**戰馬已如電馳而出,一馬當先向明軍衝去,這人將手中槍揮得旋風一般,將射來的利箭一一撥落,身後的韃軍如同燎原烈火一般席卷狂飆,馬蹄轟隆,大地震憾。衝鋒的騎士出攝人的呼嘯,聲勢極為駭人。
韃子攻城的陣勢亂了,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士卒向穀口湧來,明軍箭手退下。砰!”一陣濃煙將穀口整個籠罩了起來,盾手分開,密集的火銃聲大作,一杆杆大連珠炮,出密集的火力,形成一波可怕的密集打擊。
韃子又齊刷刷倒下一片,硝煙尚未散盡,隻見穀中那數千人馬已在騎馬將軍的帶領下轉身逃向山穀深處,韃靼人氣得瘋。他們驅馬剛剛衝進山穀,看似慌亂逃命的明軍左右一分,攸地趴在了地上。
“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二十門盞口將軍炮每門炮射出百粒鐵砂,這種近程打擊十分可怕,彈雨遮蔽日,前鋒近四百名韃子,包括那位驍勇之極的持槍將軍,在這一陣炮雨掃過後全然不見,隻有幾匹渾身浴血未死去的戰馬,悲鳴掙紮著,搖晃在鋪滿屍體的戰場上。
鎮羌關上戰鼓雷鳴,關門打開,燃燒未盡的撞城車被堆到一邊,騎兵在前,猶如出閘的洪水,輕甲騎兵一輪箭雨,各自射出三矢就緩騎避在一旁,重甲騎兵隨後撲出,與韃子的鐵流彙聚到一起。
從關上望去,就像錢塘潮兩股巨浪彙合的刹那,疾馳、刹那的凝止,然後便是人仰馬翻,血肉橫飛,不時有人被挑落、砍落、刺落,血肉戰場,每一個人都在拚命地揮滅這生命,剛剛還在舍生忘死的屠殺著別人的,可能現在已是馬蹄下的一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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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漢主帳足以容納五六十人盤膝而坐,但是此時裏邊卻僅有七八人,就是這七八人,已是整個大漠和草原的最高主宰。駱駝毛的厚地毯上,在大帳角落裏架著八個熊熊燃燒的火盆,但是帳中間眾人坐處仍然有些昏暗。
伯顏可漢的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血紅,他坐在主位上,雙手按膝,他頭戴麅皮帽、身穿翻皮衣,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睛狠狠瞪著麵前眾人喝道:“不要再了,我們的勇士來到漢人的地方狩獵,喝光了家中的烈酒,吃盡了家中的牛羊,如今沒有打到一件獵物,如果就此撤退,如何去見我們的族人?”
伯顏可汗一雙虎目掃過,麵前的人都微微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隻有一個滿麵風霜、鷹目凜凜的四旬壯漢盤膝而坐,淡淡的不言不動。
伯顏可汗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碩偉魁梧的身子不耐地抻了抻,不滿地看了那按膝不語的男子一眼,道:“明軍人馬和我們相當,他們要分兵把守,我們卻隻需攻其一點,他們有險要的關隘可守,攻城的人馬卻是我們多,攻城的地點、時間,卻是我們選。可是我們現在大數十戰,卻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那個顯得有些桀驁不馴的鷹目漢子略帶不馴的扭過了頭,伯顏虎目一掃,冷哼到:“火篩,你有什麼看法?”
鷹目漢子淡淡地道:“大汗,我的人缺衣少穿,連戰馬都沒了力氣,如何能夠揮他們的戰力?”
一個低頭不語的漢子馬上抬頭冷笑道:“明軍與我們交戰,各部落損失慘重,唯有你的人馬沒有受到重挫。好像明軍畏了你火篩勇武之名似的,處處避著你打仗。火篩是恩怨分明的英雄,當然要投桃報李啦。”
火篩勃然大怒道:“蒙力克,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盟同明軍作戰,從不落於人後,何曾有過私心?”
伯顏惡狠狠地瞪了他半晌,卻爆出一陣大笑,笑喝道:“蒙力克,不許胡。火篩是我們草原的英雄,是本漢最寵信的大將,怎麼會懷有私心、為了自保實力和明軍有所妥協呢?”
那個叫蒙力克的領隻是嘿嘿冷笑不語,火篩氣得臉色鐵青,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皮袍的大漢掀開賬簾,大步走了進來。伯顏看到不禁欣然到:“乞克農,你回來了,可曾見到他們的人?”
乞克農環顧帳內,見都是韃靼各部落的腦人物,便放心地道:“是的大汗。我已經見到了他們的護法。”
乞克農上前躬身施禮,然後將彌勒教俞護法的消息了一遍,在場眾人聽了都精神一振,伯顏長長吸了口氣,霍地站起,冷峻地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堅持下去,如今我們的目標是正德而不在於故守的勝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