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符寶反複念了幾遍,恨恨地一拍桌子道:“臭爹爹,對自己女兒也裝神弄鬼,算不出來就拉倒,算出來了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害得我還要猜來猜去!”
她懊惱地跳下床,推開窗子望著邊的明月一雙明亮的陣子閃著光澤,癡癡地了半怔。心中暗想:“不會是他,一定不會是他,他有了妻子地,我寶兒豈是給人作妾的命?
他再了不起我也不可能嫁拾他,一定是我胡思亂想,半張大餅怎麼也不能算是半輪明月吧?再我是落在運河裏。可不是江裏,打機鋒不是這麼打地,再後邊三句和他全不搭邊兒嘛。”
張符寶想到這兒似乎有些放心,可是想到這番巧和未必與他有關,又沒來由地有點兒煩悶,她跺了跺腳,刮了刮自已的臉蛋,羞道:“你才多大?就操心這些事情,沒出息的丫頭!”
她悶悶地拉開船門,見有一個番子剔著牙路過。這才覺得腹中空空,忙向他問道:飯了麼?”
船上的人現在都知道她是女人。也知道是張師地妹妹。國師的妹妹這些番子可就不敢無禮了。那番子連忙施了個禮道:“是的姐,廠督大人和師已下船去了河邊就餐。”
張符寶聽他們下船卻沒叫自已,不禁冷哼一聲道:“帶我去,我也肚子餓了。”
高文心本來站在楊淩一邊侍候,被楊淩強令她坐在身邊,這時她一邊斯文地嚐著蟹黃,一邊麻利地不斷挑著蟹黃蟹肉,及時送給有如牛嚼牡丹一般吞咽的楊淩。
楊淩品茶。她卻口抿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薑湯。船兒輕搖、輕柔的濤浪聲若有若無,滿頰紅脂溢香,果真愜意的很。
張符寶下了大船,在那番子的引領下來到船邊,瞧見眾人悠閑模樣,心中更是有氣,也不等幾人招呼她塵下,就毫不客氣地撿了個座位一**坐在那兒。
她仍穿著一習道袍,但走長披散、俏可盈盈,顯得十分嬌憨可愛,可是她拿起一個大螃蟹,那吃相倒與楊淩有得一拚。
隻聽廖管事笑道:“所以啊,吳儂軟語,又甜又糯的,倒真的是很好聽,蘇抗女子講話一向細聲細氣、甜美悅耳,有人,聽她們吵架都是一種享受呢。”
楊陵笑道:“是麼?啊啊,杭州我去過一次,不過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行色匆匆地,倒不曾品味這街巷間的風情。”
張符寶啃著螃蟹,聽他們的眉飛色舞,連哥哥都似悠然神往,不禁冷哼一聲道:“聽欽差大人興師動眾地下江南,是有公事要辦吧?你坐在這兒吃東西,岸邊都站了幾十號地保鏢打手,等到了蘇杭淮備帶上百十號人去巷子裏聽人家姑娘聊嗎?”
楊淩聽了有些尷尬,高文心卻莞爾一笑。
廖管事見勢不妙,連忙岔開話題道:“地多嘴了,其實大人去了當然是看風景,鑒賞一番江南水鄉風景。到風景,明咱們便到了杭州,杭州風景特異之處甚多,推便是西湖十景。西湖邊上的風景有許多傳故事,最為出名的便是雷峰搭。”
廖管事見來了張符寶這位大姐,不敢再談江南女子特色,轉而講起神話故事來。雷峰塔的故事楊淩當然知道,不料廖管事講的與他所知的竟皆然不同。
從他口中來,卻是宋朝紹興年間,西湖中有個千年修煉的白蛇妖和青魚幻化的使女,雨中遇到一個開藥店地人叫許仙,兩人由此生情結為夫妻,但那白蛇青魚均是妖精化身,不知人間禮數,時常丟了許仙臉麵,讓他難堪不已。
幸好金山寺有道的高僧法海看破二妖的原形,將一隻有法力的缽盂交給許仙,許仙趁她們不備時用缽盂罩在二妖頭下載,盡在手!網!
楊淩想到這時的白蛇傳竟是這樣一個版本,一時興起,他便把自己所知的故事講了出來。雙蛇出世、斷橋相遇、峨嵋盜草、水漫金山、法海遁逃的故事娓娓道來,比廖管事那個故事不知生動感人多少倍,不但張符玉聽的津津有味兒,便是高文心也聽入了神。
張符寶聽到夫妻團團。同升仙境的結局,喜笑顏開道:“這個故事才好聽。”
她拿起隻螃蟹得意洋洋地道:“那位青青姑娘拿了三昧真火燒法海,那可是我道家神技了。哈哈。法海被追得上無路入地無門。就藏在這蟹殼中麼?
楊淩心中奇怪:莫非這時地人還不曾現那蟹殼中象個和尚般的紋路?他忙拿起隻蟹來,剝開蟹胃果然找到一個形似打坐和尚的痕跡,形神兼備、惟妙惟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