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正德斷案(3 / 3)

王瓊聽得一陣絕望,王景隆跪在地上仿佛失了魂兒一般。他這一生算是完啦,過了好半,他才悠悠緩過氣來,恍惚聽見皇上判了李傑死罪,令人將他押了下去。

王景隆淒淒然一笑,死罪?還不如也判自己一個死罪,好過這樣活活受罪。自己本來一個前程似錦的世家子北,如果不是被那賤人誑騙,怎麼會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王景隆心頭陡生一股惡毒的念頭:“賤人,你不是巴結那個楊淩算計我麼,我就算配貴州,也要買通亡命之徒,將你活活折辱至死,叫你悔不當初……”

司禮太監戴義見皇上也欽判了案子,王瓊仍不睛放棄,跪在那兒苦苦替兒子求情,忙從椅子上出溜下來,跪奏道:“皇上,貴州貧瘠荒涼,此去又是關山重重,煙瘴處處,配去那裏可是九死一生呐。依奴才看,既然各位大人求情,皇上不如將他配泰陵做個苦役,為先帝修陵鋪路,贖其罪孽,既懲冶了他,又體現了皇上的仁厚。”

王景隆心中正琢磨著惡毒念頭,一聽要她去泰陵做苦役,雖苦是苦了點兒,可是畢竟在京師附近,父親雖放逐去金陵為官,在朝中門生故舊仍盤根錯節,到時找人活動一下,還怕出不來麼?

可他一抬頭,正瞧見戴義衝著他陰陰一笑,隻瞧見這不懷好意的一笑,王景隆頓時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整顆心都變得冰涼。

正德欣然道:“甚好,就這麼辦!”王瓊深知兒子若去了泰陵,其凶險更甚於去貴州,急得幾欲狂。劉健等人與他共事多年,見了心中不忍,隻得上前將他扶起,悄聲允諾他照應王景隆老夫子這才垂淚退下堂去。

正德將眾人都打下去,隻留下楊淩一家,這才訕訕地走到楊淩身邊道:“楊侍讀險些負了你了。”

楊淩心中也頗為悻然,他不相信風水的重要還甚於萬千百姓性命,所以幫著戴義等人瞞下了帝陵滲水之事,可是畢竟是有事瞞了這皇帝了,他忙躬身施禮道:“皇上切勿如此,皇上無論以一國之君,還是以先帝之子的身份如此處置,都是本份中事,臣無怨言。”

正德慚然笑道:“愛卿,你且寬心好好養傷,待傷養好了,朕是要重用你的。你且先回去,那三個嘮叨老頭兒還在外邊候著朕,朕回頭再偷偷去你府上看你。”

楊淩忙道:“多謝皇上關心,皇上還是不要輕易出宮了,給三位大學士知道了,又要上奏折勸諫,微臣這便回去了。”

他已除去手銬腳鐐,但是雙踝血肉模糊,要走出這長長的大堂,也痛得鑽心。韓幼娘和玉堂春一左一右扶著他,雪裏梅、高文心隨在身側,向正德皇帝施了禮,轉身便走,正德見韓幼娘板著俏臉,雖然禮儀不失,但表情渾然不象以前待他那般親切,心中有點難受,忽地叫道:“且慢!”

楊淩詫異地轉過身,隻見正德又走過來道:“若不是幼娘姐姐持了父皇的墨寶攔阻,朕險些失去一位忠臣,幼娘姐姐有功於社稷,朕要封賞。”

他略一沉吟道:“朕要頒旨,欽封幼娘姐姐為誥命夫人,幼娘姐姐就不要再生朕的氣了吧?”

韓幼娘見堂堂子給自己賠不是,也不敢得寸進尺,忙福了一禮道:“臣妾哪敢生皇上的氣?多謝皇上賞賜。”

身份是韓幼娘的一塊心病,她丈夫是秀才的時候,就總覺得自己一個獵戶的女兒配不上人家,現在有了皇上誥封,心中如何不喜。

正德見韓幼娘眉梢泛起一絲喜氣,這才放下心來,開心笑道:“朕不但要賞姐姐,還要賞楊侍讀。王景隆不是你花了萬兩白銀買婢女不合情理麼?嗬嗬,那銀子可是朕出的,就當朕買下送與你作妾好了。內務府已經給朕定了皇後還有兩個皇妃的人選定在朕大婚之日吧,到那一日朕下旨把她們兩個賜你為妾,圓房成親。”

淩聽了大吃一驚,韓幼娘也有些意外。玉堂春和雪裏梅卻是又驚又喜,兩人眼神一碰,都刷地一下移開來,禁不住暈生雙頰,但那盈盈眼眸裏卻盡是不出的羞怩開心。

高文心眼簾微微垂著,神色平靜,看不出絲豪異狀。韓幼娘雖曾許過暗喻共侍一夫的承諾,但她自知奴婢身份難除,根本不曾存在過這種亡妄想,自然不象玉堂春二人那般患得患失。

皇帝一拍楊淩肩膀,先是鄭重地道:“你成婚之是便是朕成婚之日,朕誓與你同喜同賀,一生不疑,從此既是君臣,也是好友!”

他著又欣然道:“上次在山中放的焰火宮燈很好盾,朕一直想再瞧瞧呢,等朕大婚時再無人有借口阻止朕點燈放火了,哈哈哈,朕盼這大婚還真是盼了許久了大婚之夜,你來宮中,幫朕好好放一把焰火.”他反手一揮,笑道,“朕要看一晚的焰火,徹夜不熄……”

高文心聽了這糊塗命令差點笑出聲來,玉堂春和雪裏梅對視一眼,俏俏的嘴角兒禁不住向內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