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北韻國皇宮
馨蘭宮,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鍍了銀。古木製的地麵上踱著步,踩得地麵咯咯作響,宮中的一切都顯得再金碧輝煌不過了。梨花木的香幾上蒙著一層紅紗,紫檀的圈椅和香幾,香幾上擺著琉璃夜光杯,到處鑲著夜明珠,在沒有點蠟燭的情況下依舊把室內照得跟白晝一樣。整個馨蘭宮彌漫著一縷紅色香霧。
一位女子,素白色地衣,紅色輕紗輕披身上,繡著銀紅色的雙蝶,娉娉嫋嫋。容貌姣好,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一頭青絲擐成流雲髻,以一隻蝴蝶金步搖固定。垂下的發絲用一根紅絲帶係住。一雙美目淡淡的望著月亮。
忽而,牆外黑影一閃……
“啟稟娘娘,一切以準備妥當。娘娘所料果然不錯,皇上被惠婕妤留住在她那過夜,並給皇上下了藥,今夜發生什麼,皇上都不會知道。茹妃和矜貴人今晚臨盆。兩人身邊的人一買通。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黑衣人跪在地上,雙手抱拳。
“好,茹妃,水淨茹,本宮這次要跟你玩到底。國師說你會生三個女兒,本宮倒要看看你怎麼生?”妍妃妖媚的臉上開滿了詭異陰狠的笑,隨即一串張狂的笑聲響徹整個宮。
安德宮背襯著火紅的晚霞,宮女們裏裏外外,匆匆忙忙。宮中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哭號。
一炷香,慘叫聲若有若無……
順著血腥味兒來到裏屋,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寫滿了痛苦。
一旁的宮女鳴鳳緊握著茹妃的玉手:“娘娘,你要努力,你馬上就要做母親了,三個小公主,是屬於你和皇上的……”
剛鬆下來的秀眉掠過一絲欣喜,隨即又被疼痛折磨得緊皺了起來。
有一炷香,茹妃的香閨裏充斥著血腥味兒,房內一片寂靜,簾幕中,兩個人站在榻前,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孩子。榻上的女子,絕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文太醫,就這樣?”宮女鳴鳳顫著問,“你忍心嗎?”
“……”沉默一陣,文太醫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我也不想造這個孽。”
鳴鳳顫抖著從茹妃懷裏拿出一塊玉,褐紅色,在燭光中翻出層層光暈。摔成三塊,給每個嬰兒繈褓裏塞了一塊。“希望她們將來能相遇。”
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閃進來,抱起一個嬰兒,轉身要走。忽然又轉過身來,“你們注意點,別讓人發現了。”
文太醫催促道:“鳴鳳,你快走吧。”
鳴鳳走後,文太醫看著茹妃蒼白憔悴的臉,搖了搖頭,在茹妃榻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也匆匆離去。
文府,夫人這在待產。
文太醫剛走進梅園,產婆匆匆趕來,“恭喜老爺,夫人生了個小少爺。”
文太醫掏出一錠銀子,塞在產婆手中:“你記住了,夫人生的是龍鳳胎。”
“是是。老奴知道。”產婆看著懷中的女孩,點了點頭。
“此時若是有第三人知道,我要你腦袋。”
次日,公裏傳出消息:“矜貴人難產而死,小皇子由妍妃代養。茹妃胎死腹中,傷心欲絕,從此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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