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思雪用力拍了拍腦袋重新倒進枕頭:“我一定是做夢,你是我二哥。”
這是文子然沒想到的,自己在他心裏還是二哥!
兄弟間話還沒說明白,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隻見風思景右手背著一把亮晃晃的利劍站在門口,左手前伸,正是個推門的姿勢,隻是這門推得有點猛,因為其中一扇門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果然是文家的人!之前叔叔說你是文家的人我還不信,原來竟是真的!文家害我父母雙亡!害我兄妹生離!我跟文家不共戴天!”說著,舉劍刺了過來。
慣性使然,文子然往後一倒,躲過她的劍,旋身跳出房門。
風思景紅著雙目,氣勢洶洶追了出去,身後風思雪怎麼喊也不聽。
文子然見她這一轉眼的時間便一臉狼狽,也不知是淚還是汗的糊了一臉,心中甚痛。暗道兩人想要像從前那般是不可能了,自己既不可能殺了風家滿門報仇,又舍不下心中的愛戀,著實難過,幹脆讓她殺了得了!
這麼一想,心一橫便閉了眼等死。
風思景沒料到他忽然收勢,眼看著劍尖指著他脖子刺了過去,急的用盡全身力氣往側麵偏移,最後狼狽的跌到他懷裏,手中長劍正架在他脖子上,擦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文子然睜眼,抬手握住風思景握劍的手,牽唇輕笑:“明明見你指著我刺過來的,怎麼還是偏了?”
風思景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望著他。
文子然忽的手中用力,對著她無聲道:“我愛你!”然後帶著她的手和手中的劍往脖子上一抹。
風思景方才回神,口中大喊:“不要!”用盡全力回撤。
然而,她那點力量哪抵得過文子然?眼睜睜看著他倒在血泊,眼中帶著無限繾綣望著自己,最後緩緩閉上。
一瞬間,風思景扔了劍手忙腳亂的撲上去,伸手朝那汩汩冒血的脖頸捂,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那血還是不斷的往外湧,灼得她手足無措。
風思雪見狀,忙折回房間翻箱倒櫃找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裏,又點了幾處止血的穴位,這才朝風思景怒吼:“你這衝動的性子怎麼就不知道改改?”
風思景又急又痛,隻管一個勁掉眼淚。
風思雪繼續吼:“即便文家與我們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可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把他殺了能換回來爹娘嗎?何況他那麼愛你!”
風思景跟個行屍走肉般坐在地上,抱著文子然泣不成聲。
兩人正有些不知所措,就見他小叔風栩帶著幾人走了進來,正是澹台滅冥和獨孤絕絕身後還跟著段熙辰。
風思雪一蹦三尺高,跑過來拉起段熙辰就往文子然身邊湊:“你快看看我二哥,可有救?”
段熙辰上前搭了半晌文子然的脈,才緩緩歎了口氣。急的風思雪直跺腳。
獨孤絕絕也急,上前抓著段熙辰道:“說話,到底有沒有救?”
段熙辰看了眼澹台滅冥道:“半死不活,王爺心頭可解氣?”
澹台滅冥嘴角狠狠抽了抽,有些心虛的看了眼獨孤絕絕道:“隻要沒死就還有救,憑段熙辰的本事,相信不難。”說完又刻意加重語氣道:“這家夥雖姓文,卻是爺心裏認了的舅子,你若是治不好,爺便拿你出氣算了。”
段熙辰幾不可見的顫了顫,忙忙的讓風思雪幫著將人抬回房間醫治去了。
那邊人一走,獨孤絕絕就發飆了:“我就說早點來,你偏不著急,現在可好,命都差點沒了?我二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就是你害的,我再也不理你了!”
澹台滅冥道:“你這可就不講理了,那家夥自己傻能怪爺嗎?不僅他傻,風家的人也傻,你看那風栩,一大把年紀還看不明白,簡直白活了!”
獨孤絕絕被他氣樂了:“就你聰明!難道你沒聽過當局者迷這話嗎?我不管,反正都是你害的!”
澹台滅冥偏開腦袋似漫不經心的嘀咕:“你再這般護著他,爺讓他睡一輩子。”
這話聲音雖小,奈何獨孤絕絕離得近,竟聽了個十全十,這才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澹台滅冥倒是不怕,道:“爺就是故意的,誰讓他之前挑釁爺的,也就是給他點顏色罷了。爺不過就是給他的情路上放點障礙物罷了,哪曉得他那麼想不開,非上趕著找死。”
至此,獨孤絕絕方才知道,她哥哥們口中的澹台獸不止凶猛,還小心眼兒!
幹脆不理他,鑽進房間看段熙辰救人去了。
進得房間,見風思景雙目紅紅盯著榻上的文子然不轉眼,遂道:“現在才知道後悔?”
風思景道:“我哪舍得殺他?其實我是生氣,氣他不告而別。”
“你不舍得殺他?那他怎麼死在你的劍下?”
“他沒死!是他自己殺的,我拉不住,我的手也扭了。”風思景抬起右手急切的解釋。
獨孤絕絕這才看到,這丫頭手腕腫的透亮。
忙叫段熙辰:“保住命了就過來看看這丫頭的手。”
段熙辰回頭看了眼風思景,道:“過來。”
風思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