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教導主任,張季林每天都非常忙碌,除了日常的備課教學,學校一些日常的行政事務他也要負責,還時常要對一些不良學生進行思想教育,當然,有時候嘴說不通了,自然要動手的。
因為太忙了,張季林今天突然發現,在桌上放著的被他視如珍寶的全家福居然丟了,他很是火大,以至於他走在校園內看誰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正在這時,張季林發現一個學生手中拿著一個破碎的相框,並且還在不斷東張西望,他立馬吼道:“那個男生你給我過來。”
李元正在四處尋找張季林,聽到他的叫喊,有些害怕地走了過去,畏畏縮縮地拿著相框遞給他道:“主任,這個是您的吧!我正打算給您呢。”
看到相框,張季林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他吼道:“這怎麼回事?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李元腦袋愚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但是落在張季林的眼中,就成了不打自招的證據。
張季林一直對自己嚴格要求,他以後是要往教育局調的,對這種頑劣到自己頭上的學生,張季林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啪——!”
張季林一巴掌摔在了李元的臉上,而後破口大罵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敢偷東西,你以後不用來上學了了!”要是別的教導主任或許還真沒這個權利,但是他三個哥哥都在教育廳工作,尤其是大哥,在省教育廳是副局長,他在一中隻是混資曆,他遲早也要到教育局工作。
這一巴掌驚呆了周圍所有的學生,校長三令五申明令禁止體罰學生,尤其是像這樣明目張膽地打臉,這是人格上的羞辱。但是他的目的就是要和校長唱反調,這老頭三番五次點名說自己的工作不到位,那老子就要體罰學生,就要開除學生,不服氣上教育局告狀,他的大哥是省局一把手,看誰敢動他。
薑歆被嚇壞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當她看到李元臉上那個紅紅的巴掌印,以及他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時,她害怕地搖了搖頭,大眼中充滿了水霧。
這是一中,江陵市最好的高中,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這裏的教育水平甩其他高中好幾個級別,她家也不富裕,能在這裏上學還是家裏走了很多關係,薑歆不想因為這件事離開學校。
李元看到薑歆如此可憐的表情,他心軟了,最終還是最終自己抗下,張季林氣哄哄地離開。薑歆看到李元沒有揭發自己,她拍了拍自己已經初具規模的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李元低著腦袋沉默著走進高二一班的教室,默默地收拾著書桌上的東西。剛才那一幕被班中的同學都看見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誰會為了一個腦袋不靈光的家夥去得罪校花呢?
……
李元收拾好東西便走出了班級,走出了校園,沒有一人送他,包括他名義上新交的女朋友。
走在路上,李元渾渾噩噩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一中開除的學生別的學校也不敢接收,一中在江陵市的教育界那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教育局的局長以及好幾位副局長都是一中出身,得罪一中那以後的日子就都不會好過了,因而李元今生無緣大學了。
李元自嘲地笑了笑,以後自己可能找一個工廠工作幾年,而後隨便找一個女孩結婚,生子,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疲倦地回到了家中,李元無力地爬上了床,因為自己身體有病的緣故,李元的父親李儒每天要打好幾份工,用以支付自己高昂的醫藥費,因而每天都是深夜回來。
“究竟要怎麼對父親說自己被開除的事情呢?”李元蒙著被子,自己辜負父親的希望了。
正在這時,天上滑過一道金光,準確無誤地飛到了李元的腦海中。
清晨
李元猛然轉醒,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似乎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噩夢。
“這是哪裏?”李元有些茫然。
突然,他看到漆黑牆皮上的相片,這是一張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男人穿著一身西裝儒雅帥氣,女人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長發隨風飛舞,尖尖的瓜子臉充滿了笑意。而她的懷中,摟著一大一小兩個男孩,都長得虎頭虎腦,呆萌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