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
祁他一個男人竟有女子般的芳香。我一直這樣嘲笑他。
花香指引，穿過幾道拱門。這纛君穀夜裏太靜了。沒人走動。流溢著的各種花香像是四處流竄的各種鬼魂，隨時準備相融相生相克。
與胡蘭一遇，交談片語我便丟失了三魂六魄。如此這般行屍走肉。這麼久了，那個名字還是不能提及，墨音啊，墨音。
桂花香越發濃鬱，那是一棵很美的桂花樹。就像祁在宮中別院裏栽的那一棵，我執拗地認為祁，他會在那樹下等我，伸出手臂說：“我們回家吧。”
“公子？公子！”有女人的聲音，多個女人。她們在叫誰？我連頭都不願抬，徑直走向那棵樹，祁，我來了，帶我回家吧。
“公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在叫我麼？我懶懶地抬起頭，眯著眼看她們，孰不知，我這不經意的眼部表情足以讓她們春心蕩漾。哦，是白天的那群女人，是冰塊送給那個漂亮男人的禮物，愚蠢的女人。
她們色迷迷的眼睛在我的身上亂飄，藍色的男式錦袍襯得我身型欣長。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當他們發現我是女人後會是什麼嘴臉，還盤算著要是她們驚愕我就掐死她們，要是她們說一個我不愛聽的字，我就把她們剁成碎片，瘋狂的我，想嗅到血腥味，我知道，樹下沒有祁，這讓我死心，也更加的決絕無情。
“我們進屋吧，公子。”三個美女前呼後擁地把我迎進了一間房，蠟燭泛著曖昧的光芒。甜膩的空氣讓我想殺人。
“公子。。脫件衣服吧。這天氣挺悶熱的。”女人嬌笑著，便動手接我的衣裳，迫不及待想喪命麼。肮髒的手。
穿紅衣服的那個動手解我的腰帶，腰帶上的翠玉讓她們昏了眼，她用那雙漂亮的手在我的腰跡摩擦。另一女子將我的錦袍輕輕揭開，漏出了雪白的裏衣。
“啊！”摸我的女人終於覺醒了，嘩的向後退了一步，摔倒在桌旁，驚叫道：“女人，她是女人。”
“啊！”耳後不出意料的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我抽出雪劍，站起身來，理了理額前的黑發。左手瞬間掐上了一個女人的脖子。把她從床榻裏麵拖到地上。用眯著的眼看著紅衣女子，輕聲質問，我似乎感受得到她的顫抖：“你的髒手碰到我了麼？恩？”我唇邊勾起一抹笑。
“額。對。。對不起。”她瑟縮著，淚水染濕了她的大眼睛。
“髒。”我鬆手放開被我掐住脖子的女人，她嘴角流出豔紅的血，她脖子斷裂的聲音被另兩個女人的哭聲掩蓋。
“不要殺我。求求你。”那女人爬過來扳住我的腿，我迎麵給她一掌，摑在臉上，她躺到在門邊。身後還有一個女人，不過，她沒有摸過我，她隻是坐在一旁，似在等待著。我揪住她，往門口一扔。門，在那一刻，開了。
來人後退一步，未接住那飛出去的女子，反而眼睜睜地看著她重重摔在地上。
是他啊，是白天的那個漂亮男人。我一臉冰霜，不懼不怕，想必這是他的房間，那些是他的女人。“你。。嗬嗬。。你怎麼在這？”他問我，聲音中竟毫無怒氣，仿佛有絲欣喜。他見我不答，在環視房間，便向外拍了拍手，兩個黑衣男子迅速進來清理了房內的屍體。
他步了進來，關上門。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眉眼生得極好，哪怕是漂亮女人也會羨慕不已。
我拉拉衣服，斜著眼睛衝他冷笑。
“你讓我省事不少。”他朝我走來，坐在床邊，抓起櫃邊的金絲帶輕輕將長發束起。“你怎麼了？瞳讓你不高興麼？”他收起了那種勾人魂魄的豔麗眼神，溫和地望著我，溫和的。
我的心中像被什麼擊中了，逐漸柔軟。
今天真讓人感到疲勞，我心中的情讓我變得瘋狂無情。很久沒殺人了。
我撿起腰帶，整理錦袍後，在他的身邊坐下。太累了，我隻能眯著煙。他身上像祁一樣有著清香，我直直地望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下，呢喃著，用對祁都少有的溫和呢喃：“我累了。一會兒就好。祁。”
我輕輕地喚著祁的名字，卻未感覺到懷裏的人一僵。
他圈住我的手，握住，扣住。輕聲在耳邊說：“叫我可令，可令。”
“嗬嗬。”我輕笑，像對墨音撒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