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老者手裏的黑色令牌一亮出來,原本都紅了眼的海獸,頓時便沉默了下去,一個兩個的,都垂下了目光。
這個令牌……
鳳千尋暗自咬唇,剛要開口說話,旁邊卻有個好心的海獸,扯了扯她的衣服,低聲道:“噓,別說話,那可是龍尊令,咱們龍絕島島主親自頒發的令牌,千萬不能對它無禮。”
龍絕島島主親自頒發的令牌,怎麼會在天華宗的人的手中呢?
眸底掠過一抹疑惑之色,她跟著沉默了下來。
隻見,那手持令牌的白衣老者眯了眯眼,掃了一眼一眾海獸,淡聲道:“不知有誰能代為通傳一聲,就說,老夫白君夜求見島主大人,還望大人賞麵一見。”
那叫白君夜的老者此話一出,眾海獸中總有那麼些好事者,衝出來便朝著島主府那邊飛奔了過去,看樣子,應該是去通知島主府的人了。
不過,鳳千尋心裏卻越發疑惑了起來。
白君夜!
這個名字,從未聽說過,也從來不知道,天華宗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啊!
唉!
如果妖孽在就好了,他在天華宗多年,應該知道天華宗有沒有這號人吧?
正想著,那邊秦香凝卻皺了皺眉,微微側頭,不知道跟那白君夜說了什麼話,然後那白君夜便把目光掃向四周,似乎是在查找什麼似的。
不過,一番查探後,他衝秦香凝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找到秦香凝要找的人或者東西。
看到這一幕,鳳千尋眉頭微擰,心知現在並不是救出秦父的關鍵時機,如若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的話,很可能會驚卻島主府。
可現在秦父情況緊急……
“丫頭,你多慮了,小秦軻的阿爹身體機能受損,並非是因為禁錮。”就在這關鍵時刻,腦海中卻傳來了銀霄的提醒。
皺了皺眉,她不解地道:“不是因為禁錮?那是為了什麼?”
“秦父年紀雖然不大,但,並未修煉過,所以,身體較修煉之人本就較弱,但在這海域生存這麼長時間,又長時間消耗神識,身體機能睡定受損嚴重,不過,這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好好在正常的環境下,休息一段時間,就能輕鬆恢複,但他平常似乎經常被人封印,所以無法自行恢複神識,這才導致身體機能受損嚴重。”銀霄耐心為她講解。
“那就奇怪了,現在天華宗的那些人不是沒有進入四隱族麼?按理說,他們應該是急需秦父的幫助的,怎麼會這樣對西秦父?”鳳千尋一邊隨著人潮退後,一邊用神識跟銀霄傳音。
然而,銀霄對她的這個疑問也並未知道太多,隻道:“也許,這一切跟他們手上的那枚令牌和這龍絕島有關。”
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測。”
暗自翻了個白眼,鳳千尋沒再回應他,切斷了跟銀霄的聯係後,她立即低頭安慰小秦軻:“小軻,你放心,你父親的氣機減弱,並不是這一時半刻減的,所以,救他的事情,我們必須好好謀劃一番。”
聽她這樣說,小秦軻雖然急著救父,但似乎也考慮以她身子不便,而龍欽涯此刻又還未蘇醒,所以,他並沒有堅持。
隻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那白君夜的袖子,扭頭便隨著她重新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後,她整個人立即便靜了下來。
人一靜下來,就開始仔細梳理這些事情。
可無論她怎麼梳理,都會卡在白君夜這個人身上。
他究竟是不是天華宗的人?
看他對秦香凝的態度,似乎很是疼愛寵溺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手上怎麼會有龍絕島島主的令牌?
他跟龍絕島島主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如果說是聯盟的話,他應該一進城就直接亮出令牌的,可他一進城並沒有亮出令牌,而是在她大喊一聲他們是人類,引起眾海獸激烈反應後,不得已才亮出令牌……
這倒是有點古怪了!
腦子裏盡是一連串的疑問,鳳千尋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可突然,一直守著那蚌殼的神識分身突然傳來蚌殼有靜的信息來,她立即將心頭的疑惑壓下,快速將本源神識沉入靈戒空間內部。
主神識一沉進去,她立即便看到那蚌殼四周突然濃烈的水霧,心頭頓時“咯噔”一下,無比緊張地盯著那蚌殼看,同時,暗自運起體內靈力,隨時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