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翔和林羽文就這麼相擁在漆黑的角落裏,久久,久久未語。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劃過…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咯吱,門開了。腳步走到房間的一半,停住了。窒息的沉默包圍著房間的三人。
"小翔,醫生在隔壁。"許久,男人說話了,夜翌驍。
角落裏那個男孩,將一團白布裹著的人緊擁在懷裏,沒有出聲。夜翌驍握緊了雙拳,聲音放大了一些:"小翔,她需要檢查和治療。"
男孩終於轉過了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帶著一股駭人的煞氣,"把所有人都清走。"
夜翌驍退到門口,"除了我和醫生,這裏沒有外人。"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身背對房間,他知道沒有人能夠麵對這樣的殘酷事實,而他必須陪在自己兄弟身邊。
夜翔深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已經哭得暈厥的林羽文抱了起來,幹裂的嘴唇溫柔的掃過她的額頭,對毫無知覺的她說道:"寶貝,不要怕,我帶你去找醫生。我們去給醫生看看,好不好?不會疼,一點兒都不會,我陪著你,好不好?"
沒有回答,他卻彷佛聽到了她說話,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你最聽話最乖,不怕,我們去找醫生…"
他踉蹌的抱起她,走出了房門。
隔壁早有一隊醫護人員嚴正以待,他穿過他們,將她親自放在了檢查台上。一個護士走上前來,"先生,我們需要先為病人檢查和包紮,您是不是…"這是需要回避的。
不,他搖了搖頭,"我在這,陪著她。"
"可是您頭部也有傷,先過來處理傷口為好。"護士盡責的規勸。
傷?他一抹頭角,一片血跡,應當是之前打架留下的。
"我說了,我要在這兒陪著她,我的傷無所謂,先處理她。"他語氣冰冷得將小護士嚇的不敢再多說,為難的看了一眼大夫,大夫點了點頭。
被單被輕輕掀了開來,夜翔站在一側,緊咬著嘴唇留下一片血漬,他鼓足勇氣逼迫自己直視著她的身體!
那是怎樣一副場景!這一刻所見,成為了他一生的夢魘。無數次在夜裏噩夢中掙紮著醒來,都是她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渾身無數的青紫和擦傷布滿了她原本潔白無瑕的美麗身體上,無聲的控訴著,你怎麼才來,你來晚了,來晚了,夜翔…
……
當護士為她將最後一塊擦傷上好藥水用紗布裹好,換好病服,夜翔已經渾身大汗。
醫生們看著這個倔強的男人一眼不眨的看著整個檢查過程,都黯然神傷。
主治醫生來到了他的麵前,"患者遭受到了可怕的暴力強迫,身體初步檢查有多處瘀傷和挫傷,應該是在她…掙紮反抗的時候留下的,現在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她需要徹底的休息,身體和心理。"
"還有你需要明白一點的是--",醫生斟酌著詞語,"檢查過她的下體,沒有典型的強/奸留下的痕跡,陰/道前膜(處女/膜)沒有損傷,醫學意義上她並沒有遭受到實質的損害。但是她的外部和大腿內側殘留有男人的精/液,應當是遭受了…他人的猥/褻。"
"這樣的暴力過程,一般會對患者的身心造成極大的影響和傷害,我建議可以啟動同步的心理療程治療,更有助於病人的康複。"
夜翔點了點頭,幹涸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你,醫生。"
醫護人員陸續離開了房間,夜翔坐下握住她的手,是我沒用,對不起,我來晚了。
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內疚,痛恨,憤怒,全部摻雜在了一塊兒,攪得他隻覺五髒內腑都要被那股火氣燃燒殆盡。
輕輕放下她的手,他快步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