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夫人吃那麼多。要不,起來走走?”聽雪笑著走到床邊,看著一臉悲傷的餘澄。
“不要,我還是撐著吧!萬一我走了幾步就餓了咋麼辦?我上哪裏找吃的去?”
餘澄果斷的拒絕了聽雪的提議,她是寧願這樣撐著難受,都不要餓著。餓著太磨人了……
而且,這城裏……
就這樣,餘澄一邊撐著難受,一邊想著城裏的事情,漸漸入睡。
而聽雪看到餘澄終於睡了,便幫她蓋了被子,然後退出房門,也回去休息了。
夜裏,月色透過窗戶灑在了餘澄的房間裏。床上的人似是做了噩夢不安的轉著頭,一顆顆汗珠還沿著額頭落下。
忽然,餘澄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落,她深呼吸了幾下,然後看向了床外。她忽然想起,春桃和夏荷都不在,此時房間裏更是隻有她一個人。
嚇得她立馬掀開被子,及了鞋推開門就到隔壁房間去。
餘澄隔壁的房間是魏燼的,魏燼正在床上睡也,他一向淺眠,這會兒聽到有人走進了他的房間,立馬警惕的看向房門處。
逆著月光,他隻能隱約的看到個黑影。黑影連門都沒關,便快步的跑到魏燼床邊。魏燼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抬手準備給來人一擊。結果手未落下,他便聽到了嚶嚶的哭聲。
魏燼皺著眉,聲音略微暗啞,“是你?”
而餘澄聽到了自己熟悉的哭聲,就像落水的人發現了浮木一般。她上前抱緊了魏燼,哭得更加肆無忌憚。
“你,怎麼了?”
魏燼看著餘澄這副樣子,忽然無措了起來。他從未見過有女人哭成她這般模樣。
餘澄自顧著哭,發泄著心中的恐懼,根本沒有在意魏燼在問什麼。而魏燼也由她這般哭了下去。
過了許久,餘澄終於平複下來,隻是她還是緊緊的抱著魏燼的腰身,而她本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姿勢有多曖昧。
魏燼見她漸漸平複下來,想要稍微把她拉開一點,結果一碰她,還抱得更緊了。幾次無果後,他便有點尷尬的問,“你是怎麼了?”
餘澄聽著魏燼的話,抱著他的手微微一顫,而魏燼也感覺到了她在顫抖,眉皺得更深了。
“我看見了。”
餘澄忽然出聲,隻是聲音很小,還帶著哭腔,似有無盡的委屈。
“什麼?”
“在城南我看見了。”餘澄抱著魏燼的手又緊了一分,“他們在殺人,好多的人……”
餘澄學說,身體就越顫。她害怕那種場景,自從想起來爸爸當年在她麵前死去的場景,那種血腥的畫麵便久久的在她腦海裏不能退去。
魏燼聽著餘澄的話,眼眸一暗。催眠還是失敗了。
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和顫抖,不自覺的他伸手拍了拍餘澄的背,“不說了,好不好?”
就連聲音也溫柔了起來。
餘澄又默不作聲,隻是抱著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裏。
又過了一會,魏燼又拍了拍餘澄的背,“回去睡覺了?”
“我不回。”
“嗯?”
“我害怕……”
魏燼就猶如哄小孩一般,誘哄著餘澄回房睡覺。誰知道餘澄竟是倔強的不肯回去,一推開她,她便顫抖的厲害。
魏燼還在哄著,正準備強行的拉開她是時。餘澄竟然直接的鑽進了魏燼的被窩,“夏荷她們都不在,我害怕……”
魏燼本是惱火的轉頭想要把她拉下床,結果一轉頭,便對上了餘澄的眸子。
正好有月光灑落,也恰巧落進了她的眸子裏。眸子裏還帶有點點淚水,映著月光,顯得更加璀璨。雙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魏燼,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眸子裏。
魏燼有一瞬失神,餘澄眸子裏的清澈讓他為之一愣。
轉瞬,他似乎妥協,也似乎警告的說了句話,便也拉起被子躺下。
“僅此一次。”
月光又藏進了雲朵裏,屋內又暗了下來。
魏燼聽著耳邊勻長的呼吸聲,還有身側傳來的溫度,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