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他隨著一大片地麵陷落之後,他的意識再次陷入了黑暗。
幽幽轉醒,羅峰看見了一條龍,一條像是古元時代中國神話中的九天神龍,鳳爪,鹿角,修長的身軀柔美卻又透露出唯我獨尊的霸氣,漆黑的鱗片隱隱泛著血色,像是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包括光在內的一切物什,死氣滾滾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無法無天的散發在天地之間。
巨龍盤臥在一片火山岩漿之中,滾滾的岩漿之海在它的身下緩緩流淌,它就像是泡了個熱水澡剛剛醒來一樣,輕微的晃動著著身子。
此時羅峰才發現,他之前所處的那片無邊無際的遠古之森竟隻是巨龍身上一處微不可見的草皮,正隨著巨龍的晃動抖落下來!
巨龍麵前匍匐著一個沒有邊際的巨獸群落,裏麵有些是古元洪荒神話中的神獸凶獸,但更多的是羅峰叫不出名的東西,在其中他還發現了一隻渺小的金毛猿猴,這猿猴長得很像人類。
羅峰無法形容這些巨獸的龐大,就像他無法形容一顆星球的龐大一般,可他卻毫不懷疑,這裏麵隨便一隻巨獸都擁有比人類恒星級武器還要可怕的威力,可就是這樣一群恐怖的存在此時卻向巨龍低頭朝拜著,巨龍的一個眼神都令他們瑟瑟發抖。
鬥轉星移,好似經曆億萬年的歲月,羅峰看著巨龍每天悠閑的躺在岩漿裏,偶爾他會從巨獸群中撈來幾隻打打牙祭,偶爾會飛去遠方毀滅一方又一方的世界,生靈塗炭,橫屍遍野,無數生靈的哀嚎被巨龍繪製為一曲殺戮的樂歌,對此他樂此不疲。
毀滅好似就會這樣持續下去,終於有一天,整個天空都炸裂了,無盡的雷霆霹靂轟向巨龍,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天地發出了一聲久遠的怒號:“荒古!”
這是一種羅峰從未聽過的語言,就像是混沌初開的聲音,確讓羅峰有種熟悉的感覺。
“太初!”巨龍像瘋了一樣衝向天際,毀滅死寂的能量讓天空裂開了一道道黝黑的縫隙,每一次揮舞龍爪,天空都會塌陷下巨大的一塊,而從天而降的每一道雷罰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而隨著傷痕的出現,羅峰也是感到一中深入骨髓的苦痛,這是巨龍第一次受傷。
不知打了多久,世間的事物十不存一,這場大戰波及到太多的生靈,甚至整個洪荒世界都變得分崩離析。
最終巨龍是沒有戰勝上天,被一道金色的閃電狠狠砸中,漸漸失去了生命的跡象,死前他吐出了自己心髒,仰天咆哮,怒吼著擋住一次次霹靂,用最後一絲生命護送走心髒,終於天空好像也是耗盡了力氣,再也無法落下一道雷罰,眼睜睜看著心髒不知所蹤。
直至這時羅峰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直處在巨龍的心髒之中,沒有身體,仿佛他本身就是這顆心髒,仔細觀察,雖然大小差了許多,但從氣息上辨別,這顆心髒可不正是他夢境中出現的那顆?
世事變遷,羅峰隨著心髒飛越遠。
他看見了逐漸崩塌的洪荒世界,分崩成了無數塊,化作一顆顆星球,添補上天地間被巨龍撕裂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黑窟窿,看見了洪荒世界生物們最後的掙紮,他們極力的繁衍著,再也不考慮所謂的血脈純淨,此時他們隻想自己的種族能夠延續下去。
直至洪荒的一切徹底消逝,羅峰的意識也又一次陷入了混沌。
再次醒來,羅峰發現自己還是處在夢境中那無邊的死寂之中,麵前還是那顆不停跳動的心髒,而現在他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麵對它了。
“你醒了。”黑暗中傳來一聲蒼涼的問詢。
之前羅峰以為這聲音是無邊黑暗發出的,而現在他卻認出,這是巨龍的聲音。
“你是那個巨龍,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我的夢境是你搞的鬼?”羅峰發出了一連串的問詢,此時的他早已忘卻了恐懼,畢竟他可是度過了億萬歲月,經曆了噬天一戰,見證了洪荒毀滅啊。
蒼涼的聲音再次緩緩而來,像是在向羅峰訴說一個故事:“混沌初開,一分為二,形成了兩種存在,一乃創造名為太初,二乃毀滅名為荒古,太初創造了大千世界,無數生命,荒古卻不停毀壞,讓一切歸於原始,兩個存在注定無法共存,最終一戰你看見了,太初贏了。”
“荒古死前送走全身精血所在心髒欲要卷土重來,奈何所處太初創造的世界,被太初的規則壓製,無盡歲月隻能眼睜睜看著力量的流逝,直到你的誕生。”
“我的誕生?”
“對,你的誕生,我說過,你為龍,是為荒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