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眼的車燈在深夜街上緩緩流淌著,萬家的燈火將整個城市照的比白天更溫暖。然而,正走在回家路上的路輕歌卻感覺有些冷,因為沒有一盞燈是為他亮著的。今天剛剛退學的他,對未來充滿了迷茫。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可以老老實實地認真讀書的材料,叛逆是與他同行了17年知己。他也知道自己很幼稚,甚至愚蠢,不然也不會毫無準備的就退學。身上僅剩的兩千塊,大概足夠他生活一個月了。一個月後,如果他還找不到工作話,那他大概需要在各大車站,擺個碗,被迫幹一個月收入至少五千的工作了。唉,記得一百年前,這個工作月收入至少五萬的,可現在顧客越來越少了……
“必須想辦法。”他默默的告訴自己。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僅僅高中學曆的人來說,找工作是非常難的。不知不覺中,路輕歌已經回到了雨石街五金小區,他租的房子在16樓,所以每天回家都是一個體力活。樓道裏是安靜的,年久失修的房子漏著昨夜的雨,嘀嘀嗒嗒的讓人不安。路輕歌的腦袋裏依然滿是對未來的茫然。因此並沒有發覺,樓道裏不隻有雨水,還有一些不知名紅色液體,一點點蔓延到樓梯盡頭。淡淡的腥味,稀薄到幾乎聞不見,卻將整棟樓都熏得發涼。
“呼哧~~”路輕歌自幼身體就不好,粗喘聲在昏暗的樓道裏格外清晰。也驚動了黑暗中的兩個身影
“毅哥,怎麼辦?”黑暗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
“一會兒,他上來,你就製住他。他應該是這棟樓裏居民,我們到時讓他帶我們去他家,處理一下傷口。”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路輕歌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自己為了便宜,把家安置在這個水簾洞裏,偏偏這個水簾洞還這麼高。自己沒有孫悟空的本事可以隨意進出。路輕歌艱難地爬著樓梯。終於,他的腳踏在了最後一階台階上。還來不及歡喜,脖子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帶著一點刺痛。原來是一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差點就喊了出來,但緊跟著一隻纖細雪白的手就覆上了他的嘴,讓他把聲音又吞了回去。手的主人是一個紮著馬尾的銀發美女,這位美女看起來二十多歲。高挑的身形在月光下如同一個下凡的仙女,不過這個仙女卻一點也不友善。
“不許動。”
“我沒動。”
“……”這位高冷的美女顯然不善言辭。
“好了,少年,把你的頭轉過來。”一旁一個正倚在牆上的男人說道,他的聲音有點虛弱,身上有幾處還在滲血。看起來三十多歲,棱角分明的額頭上還有些許冷汗。但路輕歌卻也不敢像剛才那樣輕佻。他的聲音雖然很虛弱,可是言語中卻有幾分命令的意味,而且很平靜,分明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這種自信。
“大哥,有什麼事需要小弟幫忙嗎?”路輕歌盡量讓自己更自然的一點。然而那緊緊握著的拳頭,卻漏了餡。那男人淡淡的瞄了一眼。似嗤笑了一聲。
“你,是這棟樓裏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