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心跡(2 / 2)

瑖若的心止不住地下沉,看來今天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在女人脆弱的時候,一點點的關心和嗬護就會讓她萬分感動,他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門外的護衛放心地朝院子裏看了一眼,繼續盯著外麵。

懷衫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地上夜涼,你也進來偎著吧。”

初春已經過去,桃花都開了,日子也一天天暖和起來。他笑了笑,鑽進了她的被窩,和她並肩躺在一塊兒。兩人從未如現在隔地這麼近,近到可以觸摸彼此的心。

瑖若在屋外矛盾地聽著,他的拳頭不受控製地捶上牆麵,敲出一聲低沉深厚的歎息。原本她是自己的,今日卻弄到這等境地,真諷刺!

兩人突然不說話了,靜聽著屋外的動靜,“應該是那隻貓不小心從樹上滑下來了。”懷衫漫自猜測到,在他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哢嚓!”春風已不刮,樹枝卻斷了。

“我出去看看?”

“不要!”懷衫抱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嗬護著一件舉世珍寶。

“為什麼?”他玩味地看著她,嘴已經貼上了她的唇。

懷衫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讓他的舌趁虛而入,兩人熱烈地吸允著,她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忘情。

“卡擦!”屋外又一根樹枝被貓折斷,但就算天荒地老,滄海桑田,又與他倆有什麼關係呢?

他快捷地撥開她的衣服,又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受傷的右腿,兩人之間再無任何阻隔,肌膚挨著肌膚,相同的溫度,將彼此灼燒進一雙迷醉的雙眼裏。

“嘭!”屋頂一片瓦被夜行的貓踩掉到地上,他已經出離地憤怒了,緊握著拳頭,明明一鬆手這個屋頂就可被掀開一個大洞,但他隻是強忍著,讓那股強勁的內力在心裏怒吼翻騰,每一刻都硬生生地折磨著自己。

屋子裏的一舉一動如此清晰觸目地進入耳朵裏。

他如何馳騁在她的身上,她又如何熱切地回應著。

每一個動靜都可以把自己逼瘋,但他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單膝跪在屋頂,將自己凍城一尊雕塑,任由內心波浪滔天,被仇恨和憤怒洗劫一空。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下來了,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

他也站了起來,笑自己的可笑,恨自己的可悲。

屋裏,懷衫靜默地聆聽著身旁人的心跳漸漸趨於平緩,重新爬上他的唇,深情執著地吻著。

瑖若冷笑一聲,飛身躍上院外的一顆大樹,如一隻在暗夜中恣意漫遊的孤鴻,不知盡頭,不辨方向地向前飛奔。漆黑的夜,遼闊的天,行走變成了唯一的方式和目的。

“我愛你。”程皓看著她的眼睛肯定地說道。

“我也是。”懷衫同樣笑望著他,至少此刻,她的心裏再不會被那個影子填滿,那樣的一怒一笑都會牽動情緒,或喜或悲,到頭來空添了心頭的憤恨。